“子厚,打住。你原諒我們了,我們還沒原諒你呢,既然你早就從西苑回了,怎麼不順路去找我們。”張四維敲了敲朱平安的桌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呃,頭有點痛”朱平安摸著額頭,表情痛苦。
“怎麼了,子厚?”王世貞關心的問道。
“中午發生了什麼,我好像失儀了,大腦一片空白,想的有點頭痛”朱平安一臉無辜的說道。
“噗子厚,你這借口也太硬了”王世貞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四維一臉無語的看向朱平安,哭笑不得。
“好了,我認錯了,待會自罰三杯賠罪。”朱平安嬉皮笑臉的告罪道。
“得了,你有這個心就夠了。就你那酒量,三杯酒下肚,估計就得我跟文生抬著你回家了。”張四維翻了一個白眼,對朱平安的酒量一點也不樂觀。
“就是,子厚你的酒量現在可是眾人皆知。你要真心賠罪,不如寫兩副對聯送給我和子維。”王世貞接著說道。
“哎,不錯,文生這個提議好,子厚你今天齋醮時的對聯青詞,我們可是聽說了。你賠罪寫給我們的對聯,隻能有過之而不能有不及。”
張四維舉雙手讚同王世貞的提議,並要求朱平安的對聯要比齋醮寫給嘉靖帝的那副對聯更好才可以。
“遵命。”
朱平安笑著應了下來,有著領先數百年曆史積澱的他,表示毫無壓力。
在朱平安和張四維、王世貞笑談的時候,前排就坐的張居正也在與楊繼盛聊天。兩人都是同一批的進士,坐的位置都比較靠前,一前一後緊挨著。
此刻,兩人正在聊天。
不過,相對於張居正的笑意連連,楊繼盛則冷淡很多,確切的說是不冷不熱的,不愛搭理張居正。
“久聞年兄與南京吏部尚書韓邦奇韓大人學習樂律,深得其中精髓,更是親手製了十二律,吹奏時聲音均極和美。今日適逢師母壽辰,不知居正是否有幸聽聞年兄天籟之奏。”張居正身體微傾,笑著對楊繼盛說道。
“不巧,盛正齋戒,不得娛樂。”楊繼盛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斷然拒絕。
“哦,那是居正沒有耳福了。”
張居正對於楊繼盛的拒絕一點也不驚訝,他知道昨天楊繼盛拜訪之後,對自己很失望,覺的自己是一個膽小怕事、苟且偷生的軟蛋,與他不是一路人,所以對自己冷嘲熱諷再正常不過了。
“況且,音律一途,小道也,叔大,國器也,國器之才豈可耽於小道,豈不有損國器之名,有汙國器之軀。叔大年兄,當自為國珍重,避禍避此小道為上。”
楊繼盛言語之中透著濃濃的嘲諷,說完之後,自顧自的端起茶杯飲茶,不再搭理張居正。
端茶送客。
嘲諷與疏離如此明顯,一時間,張居正竟無言以對,氣氛有些尷尬。
不過
內心裡
張居正是高興的,楊繼盛太過危險了,他正好想與楊繼盛劃清界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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