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痛惜金聖歎不在人世,但是有金聖歎的典故佐酒,油膩胖子還是喝了一個微醺。
雖然喝了一個微醺,腳步虛浮,油膩胖子還是堅持要給他家的狗子打包剩菜。
今日胖子胃口不佳,剩菜剩下了很多,加上大半壇酒,一個人根本拿不了,更不用說胖子還微醺腳步虛浮了。於是,朱平安和劉大刀變成了胖子的勞力,劉大刀提著兩個食盒,朱平安抱著一壇酒,送胖子回家。
“有勞,放在這,你們可以回去了。”才走到家,油膩胖子就靠在門框上,揮著胳膊送客了。
“胖子,你有沒有良心,我們公子又請你吃飯,又送你回來,又幫你拿東西的,這才把你送到家,你就趕人了,連杯茶水都請我們喝,就是卸磨殺驢也沒有這樣卸的。”劉大刀見胖子如此卸磨殺驢,差點沒將手裡的食盒丟到地上。
“咳咳”胖子有些臉紅的說道,“我家裡連茶葉都沒有,如何請你們喝茶水。”
“沒有茶,連水也沒有嗎?”劉大刀哼了一聲。
“水倒是有,隻是你們啥家庭啊,哪能喝得下白開水啊。”油膩胖子回道。
“喝得下,喝不下,你也得問問啊,多少意思一下哈。”劉大刀撇了撇嘴。
“好,家裡破碗幾個,白水一壺,你們要不要進去喝碗水啊?”油膩胖子應付道。
“好啊。”
朱平安在油膩胖子話音剛落,就點頭應下了。
“哈,不喝啊,那啊咧,你竟然應下了了?!”胖子壓根就不認為朱平安會應下,所以說的話都是以朱平安拒絕為切入點的,話說到一半,突然之間反應過來了,朱平安剛才竟然應下來了,頓時吃驚的嘴巴咧的老大。
“嗯,喝了些酒,又走了一路,這會還真是口渴的不行。胡兄盛情,我們就不作假了。”朱平安在油膩胖子吃驚的目光中,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我們口渴的緊呢。”劉大刀跟著說道。
“呃,我家隻有白開水啊,一根茶葉都沒有,真不是誇張,這樣你們也喝的下?!”油膩胖子再次重複了一遍,一臉老大不情願的說道。
“當然喝得下,太能喝的下了。我們可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我家是山村農戶,大刀是山村獵戶。白開水從小喝到大,茶水什麼的都是逢年過節才喝的。”朱平安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從胖子身邊擠進了院子。
“謝謝招待,快去倒水吧。”劉大刀緊隨朱平安身後,從胖子身邊擠進了院子。
朱平安走進了胖子所住的屋子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胖子還真是邋遢。
這屋子裡簡直像是豬窩一樣,又亂又臟,衣服隨手撇,垃圾隨手扔,地上幾乎堆滿了垃圾和雜物,朱平安進屋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
餐桌上碗倒碟翻,殘湯剩飯流了半桌子,剩下的半桌子也是油汙汙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擦過桌子了,椅子凳子東倒西歪,隻有一個立著的。床上臟兮兮的,被子胡亂的堆在一角,床單也都是黃黃的,床底下堆著鞋、襪子、衣服
整個房間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朱平安進門的時候差點沒被熏一個跟頭。
整個房間隻有一個地方勉強稱得上乾淨,那就是書桌。雖然書籍擺放的不整齊,但是比屋裡其他地方好多了,算是難得的一方淨土了。
怪不得胖子不願意自己和劉大刀進來啊,原來是不想讓人看到有損他形象的一幕。
朱平安頓時了然。
“咦,這桌上殘湯剩飯有點眼熟啊,這不是你昨天打包打回來喂狗的嗎?!怎麼跑到餐桌上了?怎麼著,你家的狗子也上桌嗎?!”
劉大刀看到桌上的殘湯剩飯,不由抬頭看向油膩胖子,連番問道。
“咳咳,你們隨便坐,隨便坐,我給你們倒水去。”油膩胖子咳嗽了一聲,裝作沒聽到劉大刀的話。
“你這裡簡直就是豬窩啊。”劉大刀撇了撇嘴,“怪不得你願意我們進來啊。”
“大丈夫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亂些就亂些,無傷大雅,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