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走進屋裡,發現數日前才幫胖子打掃乾淨的房間,此刻又變成了又臟又亂的豬圈,衣服與垃圾在地上比翼雙飛,殘湯剩飯共臭襪子一色,整個房間的氣味令人窒息真不知道胖子是如何在這種環境生活的!
紹興酒樓的夥計早已迫不及待的放下酒菜,撒腿飛一樣逃離了胖子豬舍。看他們哪逃命一樣的架勢,在他們眼中胖子這房間就是地獄級彆了。
這房間不打掃怎麼能成?!
朱平安苦笑著挽起袖子,招呼劉牧、劉大刀,拉上胖子,動手打掃房間。
“真不用費時間打掃,反正過幾天還會變成這樣,咱們還是先吃飯吧,這酒菜涼了就不好了。”
油膩胖子手裡拿著掃帚,恍若提著千斤重物一樣,掃一下地都仿佛用儘了他全身力氣一樣,一雙小眼睛片刻不離酒菜,吸溜著口水對朱平安說道。
“放心,食盒內以溫熱毛巾封口,酒菜絕對涼不了。”朱平安哂笑道。
你這房間豬圈一樣亂,味兒還這麼衝,不打掃一遍怎麼吃的下去
朱平安三個外人揮汗如雨,油膩胖子這個主人卻是在那磨洋工,典型的出人不出力,雖然他手裡麵也拿著掃帚,但是連巴掌一塊大的地方都沒掃出來。不止劉大刀側目,便是劉牧也忍不住對胖子側目以視,真是懶到家了。
大約一炷香時間,房間被打掃的煥然一新,打開窗戶通風,室內空氣也清新了許多。
油膩胖子迫不及待的將食盒打開,將裡麵的酒菜拿了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小可愛,你可想死我了a就是這個味道”擺盤的時候,油膩胖子還讒的受不了,直接伸手捏了一隻醉蝦塞入口中,吧唧一下子嘴,滿足的閉上眼睛,仿佛人生一下子達到了巔峰一樣。
這感覺,活脫脫半年沒吃飯了似的。
看到油膩胖子沒出息的模樣,劉大刀禁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嗤之以鼻。他們以前在山村隻有薄田三分,徭役又重,以打獵為生,經常食不果腹,尤其是冬季大雪封山,儲糧嚴重不足,獵物又難覓,他們這個時候餓肚子是常事,可即便挨餓受凍,也沒有像油膩胖子這般沒有出息。
“胡兄,請。”朱平安禮貌的伸手道。
“請請請。”油膩胖子早就不請自動了,手拿筷子飛速夾菜,頭也沒功夫抬,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塞了一嘴,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的回道。
“胡兄,喝口茶順順。”朱平安笑著拎起茶壺給油膩胖子倒了一杯茶,放在胖子手邊。
“善!”胖子正好吃的油膩又噎的慌,朱平安這杯茶真可謂是雪中送炭,胖子一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幾口便牛飲而儘,然後繼續風卷殘雲。
就這樣,油膩胖子一直狼吞虎咽了接近半柱香時間,打了一個飽嗝後,才依依不舍的放慢了夾菜吞咽的速度,當然,即便是放慢速度,也比朱平安他們叁快半拍。
朱平安期間給胖子添了兩杯茶水,將遠離胖子的五個盤子挪到他麵前。
看到胖子放慢了速度,朱平安給胖子倒了一杯酒,開口道:“胡兄,我今日來是向你辭行的。”
“什麼?!辭行?!”油膩胖子一聽,頓時筷子停下了,一臉不舍的看向朱平安,“你要離開應天嗎?!可不可以不走”,一時間嘴裡的蟹黃都不香了。
你要離開應天嗎?可不可以不走
胖子的不舍,讓朱平安略有意外,胖子的挽留更是讓朱平安大感意外,然後心裡麵升起了希望,這樣的話,有戲啊。劉皇叔的三顧茅廬果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