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折是呈給嘉靖帝的。
說到密折這個方便快捷的聯係聖上的渠道,趙文華不由的又想起了朱平安,密折的出現還是這小子提的建議。有了密折,彈劾人起來,也方便多了。
趙文華從來就不是唾麵自乾的人,從來就不是大肚能容、宰相肚裡能撐船的人。
接風宴是一茬,排擠軍事指揮、不告軍事部署是一茬,要五千兩銀子不給又是一茬,今天催戰被嗆拒又是一茬真當老子好脾氣嗎?!
哼!
我趙文華從來就是有仇必報!
從總督衙門氣呼呼回去後,趙文華就鋪了筆墨紙硯開始寫彈劾張經的奏疏。
“張經人品老成,生性謹慎,慎之又慎,兵法韜略未嘗不精;然,治兵無法,畏倭如虎,如今倭寇當挺身而出之時,不得也。今有四萬餘倭寇盤踞浙江拓林川沙堡等地,且越聚越多,每日縱倭出掠周邊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倭焰愈發囂張,至今日已然攻破崇德縣城,十餘萬百姓當街而哭、流離失所,然張經就任至今未發一兵剿倭,臣數次催促張經出兵剿倭,經皆以時機未到推托不肯出兵張經糜餉殃民,畏賊失機,欲待倭寇掠足遁逃之機剿餘寇報功,亦或更甚者,張經閩人也,慮賊過其鄉,通敵糜事,養賊自重,不思報效朝廷”
寫完後,張經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彆字,正要喊人將彈劾奏疏發出去。
不過,很快趙文華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不妥,不妥,剛來江南,海尚未祭,立足未穩,時日尚短,不足以上此彈劾奏疏”,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等祭海完,再催戰幾次方可,想到這,趙文華便將奏疏揉成一團,丟進了廢紙簍裡。
為了防止消息泄露,趙文華又從廢紙簍裡撿起來,丟進了爐膛內,焚為灰燼。
複又掏出一本密折,再次書寫。
這次趙文華沒有直接彈劾張經,而是主要寫了自己到達應天宣旨的情況。
隻是在末了不著痕跡的補充了一句,張經接旨,談及祭海,拂袖而去
張經接旨後,談到祭海,生氣的拂袖而去,這是事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經得起查。
以自己對嘉靖帝的了解,得知張經接旨拂袖而去後,聖上肯定會令廠衛核實,這是事實,誰來核實也改不了張經拂袖而去的事實,這肯定會令聖上不舒服,無論是對聖旨不夠尊敬,還是腹誹祭海,都會令聖上心有芥蒂。
甚至,以張經江南總督的身份,作此行為,令聖上忌憚,信任產生裂隙也不無可能
反正先給張經上上眼藥,為改日彈劾張經做好鋪墊。
密折寫好後,趙文華又給義父嚴嵩寫了一封信,信中對張經極儘詆毀之能事,詳舉張經敵對之事,末了言明自己有意於祭海事畢後彈劾張經,請嚴嵩居中應援。
寫好後,趙文華叫來心腹手下,令其將密折和信函即刻帶入京城,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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