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昨日人多眼雜,我就沒有過來。京兆尹已經去過縣衙,找我三人問過話。”
來到屋裡後,胡大海說道。
陳文軒笑著點了點頭,“從縣衙出來後,他便來了我家,也說了一些縣衙的事。我覺得啊,李兄的知縣應該是跑不掉了。”
“真的?可是我看崔主簿出來後,滿麵春風啊。”胡大海詫異的問道。
“哎……,似京兆尹這般人,自然不會喜形於色。”陳文軒歎了口氣。
“其實我都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雖然說將來能夠將你們給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可是也會讓你們變得更加的危險。”
“為官,本就不易。更不用說是在京畿要地,將來少不得要有很多的明槍暗箭。我的幫忙,反倒會把你們推進漩渦中。”
胡大海樂了,“這倒無妨。沒到那個時候,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倒是你,真的可惜啊。”
“沒啥可惜不可惜的,我也有我想要的生活啊。胡大哥,跟我講講邊軍的事唄。”陳文軒笑著問道。
“邊軍啊……,苦得很。我戎邊七載,這才回返。”胡大海皺眉說道。
他有些不理解了,不知道陳文軒怎麼提起這個話茬。
“嘿嘿,潛台詞就是軍事糜爛不堪。這便是我朝之危,那些人卻整日醉生夢死而不自知。”陳文軒冷笑著說道。
“小郎君,慎言啊。”胡大海苦笑著說道,還左右瞅了瞅。
知道陳文軒是狂生,也是沒想到他啥都敢說啊。
“胡大哥,若是還有從邊軍中回轉的弟兄,沒了去處都可以到我這裡來。”陳文軒說道。
“你……,哎……,我不問了。”胡大海愣了一下,歎了口氣。
“胡大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可沒有想要造反的想法,更不想擁兵自重。”陳文軒說道。
“隻是為將來做個防備吧,咱們手底下有人的話,最起碼也能夠有些自保之力。到時候正常的護院之外,我會將多餘的人給編到工坊中去。”
“不僅如此,我還要在莊子上招一批青壯。咱就這麼說吧,即便將來沒有戰事,我招惹了那麼多人,就沒有人給我來上一把大的嗎?”
“現在隻是因為我折騰出來的動靜太大,所以他們才不敢動我。等到風平浪靜之時,他們差不多就要有想法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好不容易從二房的手底下活過來,總不能再把我這條命輕鬆的交出去。誰想拿,憑本事即可。”
今天他就選擇了實話實說,因為要想快速集結一批武力班底兒,這些退伍老兵就是最佳選擇。
但是呢,這裡邊也有一個問題,得是那些底實的人才行。把關的任務,就交給胡大海了,所以這個事必須得交代清楚。
“小郎君放心吧,彆的事情胡某辦不成,這等事還是沒問題的。”胡大海說道。
“還有一事,陳家二房的新酒莊在陳家莊東南十裡地附近。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大張旗鼓的往那邊運糧食,你也得提防一些。”
“哈哈,謝謝胡大哥了,不過我暫時還顧不上他們。”陳文軒笑著說道。
“稍後我也得買地建工坊,不過也得等縣衙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對了,若是給他們佩戴裝備,不會違禁吧?”
“刀、劍、盾、短矛、弓箭,不在此列。甲就不行了,長矛和短弩亦不可。”胡大海趕忙說道。
心裡邊是真的有些擔心了,就陳文軒這個傻大膽,自己要是不說清楚,整不好就會折騰出啥事來。
“妥了,那我心裡有數了。”陳文軒點了點頭。
“以後李兄抓民生,胡大哥抓治安,咱們聚水縣必定蒸蒸日上。等人口多了,便是中縣和赤縣的格局了。”
“借小郎君吉言。”胡大海認真的說道。
“戎邊之時曾看過邊關百姓的苦。沒成想回來後,百姓們吃的苦也不遑多讓。隻是為兄俱那王有福,不敢多言。”
“哈哈哈哈,這便是我不為官的好處。”陳文軒樂了。
“我是學子,還是有功名的學子,自可針砭時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讓他們來堵我的嘴試試?”
“最起碼在官麵上,他們還真不好去做文章。所以我得積蓄一些力量啊,我也怕他們玩橫的。”
“那你老實告訴我,那日夜裡是否有人相助,好讓我心裡有點數。”胡大海問道。
“沒人相助,就我、鐵牛、胖胖和嫿兒。用了一些技巧和機關,要不然那天晚上還真不好說。”陳文軒坦誠的說道。
“那便好了,我多少也能安心一些。”胡大海站了起來。
“你這邊也很忙,他們五個我就放到你這裡了。雖然有時候也會犯渾,確實都是好漢子,戰力也很強。”
“謝謝胡大哥,等縣衙事了,再來我這裡吃飯、喝酒。”陳文軒點了點頭。
幾次接觸下來,他也確定這個胡大海是個可交的人。
其實就很簡單,老話不都說了嗎?仗義每多屠狗輩,讀書多是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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