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咋了啊？不會是又有人鬨事吧？”陳文軒笑著問道。
“嗯……，這個事吧，還真有可能。但是呢，從我掃聽來的情況看，這回的事不好處理了。”胖胖苦笑著說道。
“給咱們送來的那些木材，頭四批都沒什麼問題。今天送來的這些，咱們的人在盤點的時候，就發現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偏差。”
“從木材的規格和成色上來看，要比前幾批差了很多。更細了一些，還有一些糟木。而且在方數上來講，也要少一些。”
聽著胖胖的話，陳文軒皺起了眉頭。
“再有的就是那些磚，成色也比前邊的差了一些。尤其今天送來的最後一車，那些磚完全就是廢料，脆得很。”胖胖又補了一句。
“這些都是工部調撥過來的吧？你的意思是劉慶雲又不安分了？”陳文軒問道。
“軒哥兒，這才是最難辦的地方。因為這裡邊吧，好像不單單是一個人的事情。”胖胖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
“雖然說是從工部調撥過來的，卻是從戶部撥的錢。我仔細打聽過，其實這也是往常的慣例。”
“從戶部出來的錢，肯定是會少一些的。根據一些工程的情況來講，十成能撥九成就是最高的了。嗯……，即便是宮中的一些工程，也是如此。”
陳文軒點了點頭，“要麼是填補他們一些虧空，要麼就是戶部的錢是真的不足。要麼呢……，就是等著人給他們送好處。”
這個也算是潛規則之一了吧，即便是有皇帝的聖旨，那也不好使的。戶部能夠找出各種理由來搪塞，你抓不著毛病。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胖胖點了點頭。
“然後到了工部這邊呢，這個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的複雜了。款子先到工部，工部按照常例會扣下半成或者一成。”
“批了條子，去各處拿材料的時候，各處主事的這邊呢，就會變得更加複雜了。因為調撥什麼樣的材料，這是他們說了算的。”
“按照常例，也會差人去拜訪他們一下。這樣他們在安排的時候心中就有了數，該從哪個庫房出、該裝什麼，這就清楚了。”
“翻譯過來就是，咱們得給他們送錢。送了錢，就撿好的、足數的裝。沒送錢呢，就撿破的，湊合著裝。是這麼個意思吧？”陳文軒樂嗬嗬的問道。
“就是這樣，已成常例。”胖胖點了點頭。
“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他們這是在故意刁難咱們。畢竟劉晨飛來到咱們這裡，引起的動靜也很大。”
“後來打聽明白了，根本不是那麼個事。反正你也懶得搭理他們，我帶上幾壇咱家的酒過去拜訪一下吧。”
心裡邊其實是有些糾結的，他都不知道這個說法，軒哥兒能不能滿意。
“沒關係，不用搭理他們。”陳文軒樂嗬嗬的說道。
“軒哥兒，跟他們製氣乾啥？我覺得用不著。”胖胖苦笑著說道。
事情果然是要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如果說單單針對一個人的話，那就由著軒哥去折騰吧。可是這是代表了工部那麼多人的利益，軒哥真的要去折騰嗎？
“胖胖啊，有時候我們就要對潛規則說不。”陳文軒說著的時候，站了起來。
“尤其是對於衙門口的這些事情，我們更是要主動承擔起屬於我們的責任。為他人撐起一把傘，隻有這樣……”
“隻有這樣你才能出一口氣，要不然正閒得慌呢吧？”
還沒等他說完，夏詩竹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