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潛意識裡,讓她不斷在追尋一個可能並不存在的人。
她需要通過這種方式,找到他。
毛子突然出聲:青黛。你的無數個靈魂在各個平行世界成了彆人的白月光。你呢?在現實世界,你有白月光嗎?
毛子有些緊張,感覺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青黛:啊?什麼白月光?我要是有,我肯定追著他死纏爛打,我相什麼親啊!嘖,越想越生氣。
青黛不解氣:姐很高貴!他們不配!
毛子:……
它猜錯了?
毛子原地畫圈圈,可領導說它是最聰明的係統哎。
隋至禮下了樓,也沒好意思看小情侶,輕咳一聲。
青黛立馬從隋陸揚懷裡鑽出來。
隋至禮手邊拿著一捧百合,溫和地跟青黛道歉,“剛才……抱歉了。我沒有彆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低頭沉默的隋陸揚,“你們很般配。”
聽到這隋陸揚才有了點反應,他站起身,對青黛說道,“走吧。”
上了車,青黛發現後座是一大捧百合。
青黛若有所思,“你剛是去買花的?”
隋陸揚目光落在後視鏡,不在意道,“不是。順路,隨便買的。”
見青黛盯著他,他無奈,“真的是順路才買的。”
青黛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一生嘴硬的隋陸揚。
到公墓後,原本晴朗的天突然變得陰沉沉的,大片的烏雲籠罩,隋陸揚手捧百合下了車,看著墓地出神。
隋至禮走到他旁邊,“走吧,媽…在等我們。”
隋陸揚不動,青黛過去牽住了他的手。
察覺到某人的小指輕輕刮蹭他的掌心,他用了點力回握,拉著人一起往上走。
繞了幾圈,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墓碑上的女人優雅大方,嘴角彎起的弧度盛著盈盈笑意,唇邊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梨渦。
原來隋陸揚愛笑,是隨了他的媽媽。
隋陸揚盯著墓碑上的方寸照片,鬱結的焦躁感讓他下意識地想去摸口袋裡的硬幣。
一伸手,碰到卻是青黛的指尖。
她像隋陸揚在車上哄她那樣,“彆緊張。”
“你還有我。”
隋陸揚咬緊後槽牙,簡單的四個字莫名鼓舞了他,躁動的情緒被控製了大半。
他看著麵露擔憂的青黛,再度覺得不能再讓自己深陷過去的泥淖。
是不是該走出來了?
眼前是隋至禮忙碌的背影,他啟唇,“隋至禮,如果再來一次,你們也都一樣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麵嗎?”
隋至禮擺花的動作停頓,他沒有回頭,“對不起。還是不會。”
隋陸揚捏緊拳頭。
“我們都做了那時能做的最好選擇。我相信媽媽不會後悔,我也不後悔。”
十二年來,每當午夜夢回,他都還能清楚地記得渾身被插滿管子的母親在病床上毫無尊嚴地痛苦掙紮。
年紀越來越來大,小時候母親微笑著陪伴他們兩兄弟玩耍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淡,可病重的母親卻在回憶裡越刻越深。
他無數次懊惱年輕不懂事的他那時對弟弟的冷漠,但他從未後悔那個決定。
“好!很好!”隋陸揚扔下花,轉身離開墓地。
青黛跟著走,再度回頭,一身白襯衫的隋至禮的身影仿佛深深地埋進了滿地的百合花中。
她轉過頭,隋陸揚的背影鋒利而決絕。
她和隋陸揚想健康健全地走下去,隋陸揚的心結必須解決。
這就是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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