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分鐘,青黛仰頭,烏黑的視線透過帽簷,“裴恪,我有話想說。”
依舊很安靜。
青黛一癟嘴,有點委屈地想哭。但她努力揚起腦袋,語調輕快,“就五分鐘。”
門終於從裡麵打開。
裴恪襯衣的扣子解到胸前,貼在後頸的發尾翹起,眼睛裡有明顯的紅血絲,形象狼狽,出口卻很不客氣,“怎麼?談戀愛了還要來我這個前曖昧對象這說一聲嗎?”
他靠在門邊,高大的身形籠下大片陰影,“那我挺榮幸。”
青黛摘掉鴨舌帽,眼神裡的急切逐漸冷卻,靜默片刻,她反問,“你不信我?”
她捏緊帽子,“我和徐祈年一點關係都沒有。”
青黛又問了一遍,“你不信我?”
清純動人的五官冷然,冰封之下是顯而易見的受傷,晶瑩在眼眶裡欲墜不墜。
裴恪突然心頭一慌。他一舔唇,略微站直,“沒有,我隻是……”
青黛呼叫毛子:看好了。我要開始秀了。
毛子搬來小板凳坐好。
沒給裴恪說話的機會,青黛像被逼急的兔子,一氣之下將帽子甩到裴恪身上,“我就不該跑來找你。你根本不信我。”
“我看錯你了。你其實和彆人沒什麼不同!”
堅硬的帽簷砸上裴恪的下巴,他先是下意識接住帽子,接著懵了一瞬。
看錯他了?
他和彆人沒什麼不同?
鴨舌帽在裴恪手中幾近變形。
三天。
他這三天真像個笑話。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裴大少爺傲慢的氣性冒頭,他甚至開始笑,唇邊儘是冷意,“你是在質問我?”
72個小時的分分秒秒,他都在設想和青黛的未來。
可原來在青黛眼裡,他和彆人沒什麼不同。
“溫青黛,你真的不值得。”
青黛抬頭,裴恪的眼中的痛楚幾乎壓不下去,可他還是冷冷地扯著嘴角。
厭世值50、59、65、73,到81停止。
毛子:……你是可以的,居然逼得裴恪說出了原台詞……
青黛眨眨眼:穩住,彆慌。
青黛有些期待裴恪說更多,但他說完那句話就閉了嘴,不願再開口。
兩人沉默著,青黛轉身要走,裴恪卻伸手拉住了紅圍巾的一端,男人聲調暗啞,“你留著。”
青黛從寬大的紅圍巾仰頭。
裴恪係起兩顆紐扣,將人推進房間,自己一腳邁出了門外,語氣似諷似嘲,“你可是納星頭牌。合約到期前,幫我省點公關費。”
滴滴兩聲,電子鎖嚴絲合縫地關上。
青黛扭頭,玄關邊鏡子裡倒映出一張紅著眼的小白花臉。
毛子嗑瓜子:他到底有沒有誤會你?
青黛解開圍巾:裴恪又不是傻子。他不過一時在氣頭上,估計出門冷風一吹,清醒就明白這個造謠是怎麼回事。
毛子:那他?
青黛:小東西,你沒看明白呢?我沒哄他,反而還跑來氣他,他才要氣炸了。
毛子看好戲:完蛋囉~某人要追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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