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腰間一條蠍尾形長鞭,揚手一甩抽向赫連綏手腕,“寒酸窮鬼。這種次等花種都要撿。”
赫連綏生生挨了一鞭,直衝識海的疼痛震得他手背發麻。花種脫手而出,他彎下腰去撿,指尖不停顫抖,他用另一隻手控腕,終於拾起滾入泥土的種子。
待把花種放入布袋,赫連綏才抬頭看那位不速之客,“你是誰?你認識我?”
“你算什麼東西?我需要認識你麼?”男人愛惜地摸著自己的蠍尾鞭,“太華門派一窩廢物,聽說其中天璿宗為最次等。現在看來,果真不假。”
看他穿著語氣,大概是與太華門派向來不和的幽琅派座下弟子。
他們擅長用毒,行為極端,作為正道門派的唯一底線,隻是不幫著魔族一起禍害百姓而已。太華門派不喜與他們來往,可又忌憚他們的手段。是以,一直與幽琅派保持著不尷不尬的關係。
赫連綏不想在緊要關頭前惹事,隻說,“道友,這裡不是宗門大會的擂台。你走錯路了。”
“哼。”幽琅派大弟子幽柯不屑,“我知道這裡是天璿宗地界。”
“太華向來自詡第一大派,泠宗主位列五宗之一,她的關門弟子,竟然是位未築基的修士?”
“嘖嘖。真叫人笑掉大牙。”
“………”聽他提師尊,原本一副好脾氣的人眉頭一皺,氣勢陡然冰冷。
他從袖中翻出一張符,橫在胸前,腳步後移半步,語氣冷得瘮人,“閉上你的狗嘴。”
“想打?”幽柯舔唇,“求之不得。”
他一展手,密密麻麻的蟲從掌心飛出,直直衝向赫連綏命門,“我會把你化作一灘屍水哦。你們這種東西,就不該存活在世上。”
好快!
赫連綏咬破唇,快速以血畫陣,金光瞬間大亮築成屏障,擋下飛蟲。
有些撞得猛的蟲兒抽動、燃燒,炸開火星。
幽柯把玩蠍尾鞭,“哼。”
飛蟲的數量驟然加強了數倍,嗡嗡作亂的蟲鳴叫的人心煩意亂,金光屏障隱隱裂開幾道細紋。
赫連綏冷汗淋漓。
還是……修為不夠。
突然,懷中的布袋一動,在裡頭裡橫衝直撞的花種跳出來掉到地上,在泥土裡滾了幾遭。
轉眼間,又成了瘋狂甩動腦袋的粉嫩花骨朵,大嘴一張,層層疊疊的花瓣伸懶腰般綻開。
花朵看了一圈,張開深淵之口,把飛蟲儘數吞入。待滅乾淨了,花朵慢悠悠晃動腦袋,囂張得很。
幽柯握緊長鞭:“什麼東西!”
遠處女聲和煦,“哪來的死小孩?怎麼到處撒野。”
赫連綏立刻收了攻勢。
師尊!
待女人走近,她一身白色道袍,平常那雙又圓又亮的眼睛裡目光平和,氣度沉穩,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赫連綏慢慢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