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做什麼?那些陣法你不是都學會了嗎?”
朗彧臉頰邊陷下兩個酒窩,“因為……我想見你。”
青黛語氣似訓斥,但並不凶,“又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是念了千次心裡話。”男人笑眼含情。
青黛歎氣,“混賬東西。”
朗彧挑動眉梢,“明日就是宗門大會,我們還得勤加修煉啊———師姐。”
青黛向赫連綏點頭,和朗彧並肩而去。
赫連綏:“……?”
大師姐和五師兄?
可大師姐不是和二師兄關係好麼?
涉世未深的少年在原地淩亂。
天璿宗山峰常年綠草如茵,兩個白衣弟子腳步輕移,逐漸化做了一紅一黑的身影,紅袍翩躚,黑衣冷肅。
“是誰說的要扮好尤寧和朗彧?你又亂來。”
魔尊聳肩,“無所謂,那個蠢東西認不出你我。”
青黛已疲於糾正他。
一段時日相處下來,青黛發現這人雖是個拽天拽地的,但意外地聽話。
一個連她都看不出實力深淺的強者,可以乖乖為宗門上下端茶遞水,洗衣掃地。
沒有抵觸情緒不說,有時尤其積極。
可唯獨麵對赫連綏,小黑的惡意仿佛天然所生,討厭赫連綏所有的一切,連他喘口氣都是錯的。
青黛暗自歎氣,突然想起了什麼,“方才我見到幽琅派的人了。如若你的卜算不假,那麼他就是明日對上阿綏的人。”
“幽……柯?”
“你怎知他姓名?”
怎麼會忘?
那日狂笑的男人用蠍尾形法器緊緊勒住他咽喉,一腳踩在他碎掉的脊骨上,數萬毒蟲在他體內啃咬,男人嘖嘖稱奇,“這就是天璿宗的廢物啊。真沒用。”
他將毒水迎頭傾倒在少年綏臉上,“記住了,一腳把你們天璿宗踩在腳下的人,是我幽柯。”
而後,一陣颶風撕開結界,女聲殺意淩厲,“你在踩誰?”
感覺熟悉溫和的氣息包裹住了他,他驟然鬆一口氣,死死克製的痛感直衝識海,昏厥過去。
等他醒來後,才知道師尊廢了幽柯修為,將人扔去了魔蟲穀。還一人單槍匹馬地把闖去幽琅派,把十幾位長老打成半殘。
並直言他們這群老不死的不會教徒弟,就都送到她手上。她會幫他們,一個一個地弄死。
太華門派縱然不喜幽琅派,可幽琅派勉強也算正道一路,且師尊作為一宗之主,做的實在出格,最後罰她關了五十年禁閉。
少年綏自責又痛苦,日日跑去石洞外,對著永遠不會回應的一麵結界說話。
有時說天璿宗哪兒長出了新苗,有時說師兄師姐又不好好修煉,有時說自己修為終於上了築基。
還有時,少年人會在石洞外縮成一團,摸著石壁小聲,“師尊,我好想你……”
那時等待的五十年無邊漫長,但他們終有相見的一日。
可後來,他等的時間再長,他也等不到了。
禁閉五十年後師尊出關,魔頭宴豐就攻上了太華門派……
“小黑?”
“……”魔尊回神,難耐心口灼疼,他攥緊胸前衣領,語氣輕鬆,“不重要。”
“這次,我們會贏。”
師尊也會好好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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