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玉衡和青黛相互扶持多年,不需要她多費口舌,時玉衡已相信了這突然又荒唐的消息。
兩師兄妹相看一眼,皆了然。
當年封印宴豐的正是他們的師父無極老祖,而千百年過去,師父他老人家早已飛升,無法再插手人間凡事。
也就是說……他們要獨自迎戰這位當年與他們師父不相上下的大魔頭。
此事關乎重大,時玉衡隻問,“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魔尊陰沉道,“六日後。”
臉上銀製麵具裂開一角,他輕聲冷笑,“日落,酉時。”
時玉衡多看了他一眼。
從這日起,太華門派忽然秘密召回了所有外出曆練的弟子,各個宗門之間來往頻繁,什麼壓箱底的法器、丹藥都一股腦掏出來。
尤寧抱著一箱瓶瓶罐罐從碧落丹宗往回走,旁邊的亓洛叮叮當當抱了一捆銀器,明顯是從淩霄劍宗薅來的法器。
尤寧白了他一眼,“我們是符修,你拿那些有什麼用?你會使劍嗎小洛洛?”
亓洛笑眯眯,“不會啊。小師弟和小黑都說有用。”
“不會使的刀劍有什麼用?”
“劍修的法器那能叫普通刀劍嗎?小師弟說了,把這些弄到我們的萬箭穿心陣法裡,直接給魔修來個真的萬箭穿心。”
尤寧咦了聲,“他倆平常不對付,在師尊麵前都恨不得掐死對方,這時候想到一處去了?”
亓洛嘖嘖,“那小黑渾身上下黑漆漆也就罷了,沒想到我們阿綏掰開來也是個黑心的。”
兩人走著,停下,眼睜睜看那兩隻又在天璿宗裡掐架。
已是元嬰中階修士的赫連綏周身遍地鋪滿符紙,他冷哼,“憑什麼要我們信你?我們絕不會把全宗門的性命放你一個……身上。”
魔尊十分想弄死他,不悅,“阿蕪信我,你算什麼東西?一事無成的廢物就少說話。”
在外人麵前,他不能叫師尊,起初也不敢直接喚她青黛,就學著彆人喊她的道號。
久而久之,阿蕪倒成了魔尊和青黛不宣之於口的默契。
赫連綏聽到這個稱呼,怒氣更甚於被罵廢物,他嘴角諷刺的弧度恰到好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師尊關係有多親近。”
“與你相比,總要親近得多。”
魔尊照例反諷,將今日最後一絲剩餘的靈力渡入符紙後,忽而沉默。
半晌,他盯著一邊氣惱一邊儘力畫符的少年赫連綏,出聲,“你……能護好你師尊嗎?”
赫連綏不想和他再吵,懶得理他。
魔尊的動作突然變得淩厲,提腳徑直衝向少年綏的肩,把人狠狠踩在腳下,他淡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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