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雲嶠放下酒杯,停頓,“……是公事。”
青黛就不再多問,她抱起茶幾上的書,準備上樓。
想起今天在外人麵前與昨晚判若兩人的態度,她停下腳步,認真道,“我知道你想從政,在外人麵前,我會配合你。”
手上的書正是機械工程專業課本,青黛指尖摩挲封麵,下定決心般,“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儘力做一個不太差勁的陸太太。”
“不需要。”
陸雲嶠高高舉起酒杯,將剩餘的酒儘數倒進了水槽。
他靜靜站著,凝視像血一樣鮮紅的酒液和水流交織,流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有刹那彆人看不懂的釋放和決絕。
陸雲嶠聲音低不可聞,“你不用配合一個每天都會發病,還不人不鬼的東西。”
“你說什麼?”
陸雲嶠係回袖口的紐扣,又變回了昨夜那個冷澀的丈夫,“宋青黛,你不用花心思。反正我們遲早會離婚。”
青黛宛如被他直白的話語傷到,一層薄霧蓋上她的眼瞳,她先點頭,而後有點一板一眼地補了個微笑,“好。”
陸雲嶠再度停頓,望著青黛上樓的背影,她走得有些快,“你……”
他收了聲。
陸雲嶠劃開智能光屏,找到下屬,“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對麵秒回,很簡短,“赫爾斯學院領導層內有六成陸家人。”
陸雲嶠冷笑。
好一個隻手遮天。
難怪…難怪能在他大哥病危時,把一個聯邦最高等級將領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真死人。
看來得加快速度去處理陸家爪牙。
對麵發來信息,“下周一瑰園盛宴,您要陪夫人出席嗎?”
陸雲嶠吐了一口氣,“我有事。”
“那要派人保護夫人嗎?”
“……”陸雲嶠沉默了很久,“隨你。”
對麵一秒痛苦麵具,不敢隨意揣測。
都在傳陸上校和陸夫人不恩愛,可看上校的樣子又不是這樣……
不然上校怎麼會在聽到夫人娘家人找上門時,火急火燎地扔下一桌戰略同盟回家。
當然,陸上校做這一切的時候都麵無表情,風輕雲淡。完全稱不上“火急火燎”這四個字。
但……能讓少校打亂自己計劃,他這麼多年來也隻見過陸夫人一個人。
這麼想著,他點開派遣計劃,把人員數字一加再加,再加。
這保證的不是夫人的安全,是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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