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白發掠過少弋的頸,有些癢,他剛一掙紮,就感覺麵前雄獸的氣場完全變了,少弋的四肢跟服從本能似的脫力,隻徒勞地瞪大了眼。
即墨容伽指腹撫過少弋的眉眼,手下動作溫柔,語氣又沉又急,“你…剛剛臉上是什麼?”
“獸化?你是…”
少弋咬緊牙關,神情和態度全然變了一副模樣,“娘親說的對,該殺了你的。”
在厚重得幾乎無法動彈的氛圍中,一隻手橫過少弋的前胸,將他從即墨容伽手中拽了回來。
青黛拍拍少弋腦瓜,話卻是對即墨容伽說的,“孩子他爹是虎族沒錯,但第一,他沒你們白虎那樣高貴的血統,第二,他已經死了。”
“我不想提。”她的笑容有股刺人的涼意,“所以,你也彆再多說半個字。”
即墨容伽的視線轉到青黛臉上,那時的記憶模糊朦朧,在昏暗裡起伏的紅發如灼灼的燭芯,燙得他輾轉了十二年,“你……”
“對了!”鬆知言擦掉滿頭的汗,插入兩獸之間,“我記起來一件事。”
他頂著兩方的壓力,說道,“狐狸,你知道黑熊族嗎?蒼嘯四大貴族之一,現居蒼嘯的南部。他們一貫喜歡搜羅奇珍異寶,指不定有可以……”
鬆知言避開少弋,低聲和青黛說,“可以為少弋續命的寶貝。”
黑熊族。
怎麼偏偏是黑熊族。
十二年前,她就是誤食了他們族的珍稀寶物,才滾落山洞和即墨容伽荒唐一夜,有了少弋。
“狐狸,彆擔心。”鬆知言咧嘴笑,“黑熊族新上任的族長,脾性純良,若他知曉你為兒子續命,應該會幫你。”
青黛:“……”
根本無法放心。
如果沒記錯,她當年吞掉的“精粹血脈”的寶物,就是為了一位雜血的未來族長準備的。
青黛回神,問道,“現任黑熊族族長可是一位雜血?”
鬆知言詫異,“你怎知曉?現任族長的母親是綿羊族的,這位族長是四大獸族裡唯一一位不是純血的族長。”
“狐狸,他自己並非純血,一定能理解你的所求。你若需要,我在黑熊族裡有三兩好友,可以為你傳信。”
“我……”即墨容伽剛說半個字,青黛和少弋俱麵色不善地盯著他。
即墨容伽流露出一點無奈。
他還什麼都沒做,就有種寸步難行的預感。
即墨容伽退後兩步,抱臂靠在門邊,“要找他,我可以幫你。”
青黛半摟著少弋,心裡已在想不如去黑熊族賭一把。
她越過即墨容伽,“幫忙?差點被我一隻小小狐狸弄死的家夥就好好養傷去吧。”
“等等。”
即墨容伽不裝傻充愣時,那白發銀眼當真是亮得晃眼,他看向青黛的眼神總似遼闊雪原底下壓著的春色,摸不透,卻很生動,“那…我求小狐狸幫我一個忙。”
“作為交換,我把那黑熊揪到你眼前,如何?”
三日後,黑熊族族長到了綺夢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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