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閣門外,徐星再次狠狠砸倒。
她吐出一口汙血,見到銳虎營白虎欲轉身往裡走,她立馬不服輸地直起身,剛站立半晌,雙腿即刻發了軟。
徐星咬牙,仍執拗地衝上前。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肩,徐星回頭,是青黛。
青黛一手提著昏迷的鬆知言,吹響口哨,“按原計劃,可以撤退了。”
“可少主…”
徐湛聽見,他一邊與銳虎營的纏鬥,一邊大喊,“不許走!沒瞧見他們根本不認少主嗎?我們一走,少主怎麼辦?徐星,誓死守在少主身邊!”
徐星便說,“是…我們不能走。月小姐,你先…”
轉眼間,青黛抓住了少弋的後領,她淡淡,“你和你哥先走。我會在這。”
她看向少弋,“你想走嗎?”
少弋臉頰染血,身上銀飾掉了大半,隻餘脖前一圈長命鎖,他毫不猶豫,“我與娘親永遠在一起。”
“好。”青黛把鬆知言扔給他們,露出手腕一截同心紋,“快走吧,兩位。”
徐星眼神震顫,她盯著同心紋,“你…”
蒼嘯少主風光無限時,想與他結契的雌獸數不勝數。而在少主命懸一線時,隻有月青黛敢做這樣瘋的事情。
十二年前,即墨容伽選擇結成單方麵的契約,十二年後,月青黛圓滿了這個契約。
高位者低頭,自私者沉淪。
徐星輕聲,“神祗會保佑你們。”
這時,銳虎營一隻白虎轟然倒地。
青黛下意識望過去,即墨容伽站在遠處,他的白發重新煥發了雪光,眼底的銀色亦更加純淨和明亮。
一對絨毛細膩的虎耳正立在他頭頂。
看到青黛視線,他略有些緊張,不太自然地攏住頸邊發尾,“阿狐,彆走。我…我不是趕你走的意思。”
銳虎營其餘白虎皆停下了動作。
徐湛大叫,一隻折了的手無力地晃來晃去,興奮道,“少主?!你恢複了獸化的能力?你的獸骨重塑了???好哇!這些東西不認也得認了!”
即墨容伽本就沒有退位,他做了幾十年蒼嘯不容置疑的少主,如今恢複了獸化能力,少主令又在他手中,銳虎營互看一眼,直接跪倒在地。
即墨容伽大步走到青黛麵前,“阿狐…”
他攥住青黛手腕,恢複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和身份,即墨容伽慌慌張張說的第一句話是,“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我…我還是容伽。是阿狐的奴隸。”
青黛其實沒生氣,見他獸化模樣的第一眼,心中想的是這隻毛茸茸終於可以隨時隨地、隨心隨意玩弄了。
毛子:……色欲熏心!
她暗笑,歎氣,“可畢竟當年,是我害你獸骨重塑失敗。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怎麼會怪你?那是即墨陵恒的錯。”
“當年獸骨重塑失敗,大概是上天想告訴我,有阿狐,容伽才能夠完整。”即墨容伽小心地捧起她的手,在白虎形狀的紋路上印下一個淺吻,“我也打了標記。你不能跑。”
“哦。”青黛單手捏起少弋的臉,“小寶,你覺得容伽怎麼樣?”
少弋脫口,“不怎麼…”
即墨容伽蹲下身,輕撫他頭頂獸耳,一如每個夜晚做的那樣溫柔,“需要爹爹也親你一口嗎?”
“什麼爹爹!彆胡說八道!”少弋扭頭,抿緊嘴唇,後知後覺地體會到即墨容伽溫水煮少弋的心機。
這叫他怎麼拒絕!好討厭!
青黛不留情麵道,“他想你親。”
傷都沒養好,大老遠搬來救兵的褚以堯急匆匆趕來綺夢閣見到的第一眼,就是即墨容伽分彆在少弋和青黛的臉上貼了個吻。
青黛揪著即墨容伽耳朵,狀似嫌棄地扯遠。
一旁相互攙扶的徐家兄妹見怪不怪地抬頭望天,轉醒的鬆知言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
褚以堯懵了:“……”什麼情況?大家不是十萬火急、命懸一線了嗎?
即墨容伽一瞥,瞧見了他發懵的表情,還以為是某熊因為來晚一步,沒能成功撬牆角而“大受打擊”。
即墨容伽與青黛十指緊扣,他想說這句話許久,但如今終於有了底氣。
“阿狐是我天命所係,結契發妻。你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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