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不想沾上麻煩,轉身就走。
院內大亂,她好像聽見雄獸在牆邊戰戰兢兢地喊,“不許…不許拿走!”
接著打鬥聲響起,那錦盒不知怎麼就從天而降地掉到了她手裡。
“……”赤狐來不及反應,黑熊族已經追了出來,還中傷了她。
赤狐生氣。
在她手上就是她的。赤狐一口吃了。
然後跑到南部與東部的邊界,闖進了一座山洞。
她又見到了一隻長著雪白獸耳的雄獸。
那時,赤狐想:不睡白不睡。
可雄獸特彆燙。
像可以烤熟一切的火。
同年。
惹是生非的赤狐成了綺夢閣的清倌月青黛。身邊還多了一個崽。
崽很聰明,也很聽話。
月青黛把他當做了一個解悶的玩意,起初是放在身邊的。
有綺夢閣的客,推了崽一把。她隔日就把崽安排進了清淨,不起眼的後院。
有綺夢閣的獸,背後說崽不受寵、說他寒酸。她隔日就叮鈴咣啷地給崽渾身上下掛滿了銀飾。
摘下來打架,也可以打得多嘴的獸類賊疼的那種。
崽隻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問過一次,“娘親,我有爹爹嗎?”
月青黛想起了那雙毛茸茸的耳朵,她朝崽眼中吹氣,就跟那晚逗虎耳似的,“可能吧。”
王城內,過去數年的記憶成了幻夢在腦中閃過。月光照在青黛臉上,她睜開了眼。
從前過得不好,她其實不經常做夢,也不會常常回憶往昔,遺忘了就遺忘,她隻會向前走。
青黛一動,纏在她腰間的獸尾收緊,重新把青黛裹進懷裡,“阿狐。”
青黛:“……”
看出她喜歡,即墨容伽總愛用他獸化的模樣來引誘她…簡直沒有限度。
青黛揪他長發,笑意盈盈,“鬆開,我有話說。”
即墨容伽垂眼,“這樣也可以說。”
青黛咬了他一口。
這回是在肩頭。
即墨容伽摸著她後腦,用虎耳去蹭青黛脖頸,試圖讓青黛心軟,“今日少弋喊了我一聲爹爹。雖然他否認,但我聽見了。”
“我教他習字,他寫得很好。”
“還有,即墨陵恒今日在獄內自儘了。”他沒有過多情緒,隻是一件件和青黛說著今日發生的事,語調平緩,“有位鸝鳥族的姑娘在追求徐湛。徐湛來信,他已經把那姑娘嚇哭了四次,姑娘還不服。”
“還有綺夢閣,已經修繕好了。”
青黛張嘴,漆黑的眼睛靜靜看他。
即墨容伽銀色瞳色加深,“怎麼還咬我?小阿狐。”
青黛輕笑,“哥哥。”
即墨容伽心口猛然一顫。他像是受了極大的震動,摟著青黛的腰一下坐起,“…什麼?阿狐你叫我什麼?”
“沒什麼。”青黛雙手攀在他肩上,嘴唇輕觸她剛才咬出來的牙印,“容伽。容伽。”
即墨容伽的呼吸淩亂,“阿狐,吾妻。”
不知為何,青黛嘴裡說出來每句情話,落在即墨容伽耳中總會有種帶動靈魂戰栗的爽感,他說,“求求阿狐,再喚一聲,嗯?”
青黛抬手,看著手腕上白虎同心紋。
他的愛欲,此刻共振到了青黛心上。
青黛吻住右腕同心紋,同時抬眼看即墨容伽,“哥哥。”
瞬間,同心紋燙了十倍。
青黛身心都很滿足。
這一切仿佛應了蒼嘯結契誓言裡的八個字。
“天命所歸,永矢弗諼。”
他是我命中注定的愛人,我永遠不會把他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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