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順著看去,剛剛那個很欠扁的聲音就來自不遠處倚著牆看著這邊的人類男子。
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皮甲,雖說是人類,但是長得卻像是一隻沒有進化完全的黑猩猩一樣。
“魚頭,你什麼意思?”萊拉冷冷地看向他:“你是來找事的嗎?”
“不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他搖頭晃腦地說道:“我可不敢和凶神惡煞的你們作對,精靈、蛛人,八根毛茸茸的大長腿,好恐怖的種族。”
“我隻是怕有一位不知道你們真麵目的先生被你們給騙了,為你們作了擔保人,最後替你們背了黑鍋罷了。”
“你們這幫野狗,還是彆來王都刨食了吧,免得到最後,還得靠自己的身子吃飯。”他說完這句話,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說,是不是啊!”那個叫魚頭的男人吹了聲口哨,對著他身邊的其他家夥說道,那些人紛紛附和起來,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哄哄亂亂的嘲笑聲此起彼伏,還夾雜著不少不堪入耳的話。
萊拉給身邊的薇拉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悄悄地拍了拍碧舍的肩膀。
這個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的女孩在這一刻發揮了自己的天賦,不得不說,她的詞彙量還是相當的豐富的,讓西澤大開眼界。
“屮,魚頭,你就是個!”她對著那邊的家夥伸出了自己的兩根中指,比出了國際友好手勢——這在這個世界居然也是通用的。
“你那早就給了,不行的話就去問你去,你個,再亂說我就讓你!”
碧舍的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她一個人的氣勢就壓倒了對麵,一刻不停地輸出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詞彙噴出來,居然占據了上風。
那個叫魚頭的為首男子眼看說不過她,便不再理會她,隻是接著看著西澤說道:
“我勸你啊,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說著話的時候眯著眼睛:“這幫家夥可不是什麼好人,免得等到哪天,你出門被敲了悶棍就不好了。”
他的話語中帶有威脅的意思,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敲著自己的腦袋,看起來很不好惹。
他經常在冒險家協會搞那種代接委托的勾當,要是西澤幫萊拉她們小隊擔保了,等於是在砸他的飯碗,所以會來找西澤的麻煩。
西澤的身上沒有裝備,隻是穿著一身簡單的常服,最多隻是看起來有錢一點罷了。
他壓根兒就不相信這會是什麼大魚,在他看來,要是真有本事,把這幫女的直接包養了就行了,還做什麼擔保。
看起來不像是職業者的樣子,嚇唬嚇唬說不定就跑了。
但是很可惜,他的威脅搞錯了對象。
西澤隻是好脾氣,不是沒脾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西澤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也眯起眼睛來。
“什麼意思?你覺得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咯?”他喝了口啤酒,這樣回答道:“你要怎麼想,是你的自由。”
“我要怎麼做嘛,就是我的自由了。”他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
他身邊的男人們也跟著哄笑起來,讓西澤感到很不舒服。
被冒犯了啊。
也是,這裡離邊境太遠了,王都的冒險家們還不是很了解自己吧。
這裡太有秩序了,不像是邊境那裡。
這邊的人都不像是邊境那邊的冒險家們,隨時都有做好會死的覺悟,太安逸了。
在邊境那裡,出言不遜的人往往都活不過一周吧。
給他長長記性就好了,不要下重手了。
想到這裡,西澤推開身邊想要攔住自己的萊拉,往那個叫魚頭的家夥那邊走去。
“這樣就對了嘛。”那家夥還在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離那幫家夥遠點,要想找婊子,整個王都有的是。”
他這樣笑著。
隻有萊拉看出來西澤好像有些惱火,跟在他的身後,想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袖讓他往回走,但是被西澤不著痕跡地躲掉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西澤走到他的麵前輕聲說道,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他的眼神好像是一潭深深的泉水,沒有波動,讓魚頭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他沒有從西澤的身上感受到任何職業者的氣息。
雖說臉上戴著那些塑形係法師們戴著的麵具,但是也不過是個跟風的吧。身材看起來倒是很不錯,有些肌肉,但是自己可是黃金階的戰士。
“小子,你很裝啊。”兩人的距離很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想點點西澤的胸口。
“呼。”西澤隻是淡淡地吹了口氣。
下一秒,他的整根手臂就消失了,變作像是黑色的碳灰一般,灑落一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以至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陪伴著他度過了無數個夜晚的小左就這樣消失了。
直到劇烈的疼痛感從自己的肩膀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才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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