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顏瑾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冰窟,每一個細胞都被絕望和冰冷包裹。法官宣讀判決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耳邊,卻如同隔著一道厚厚的牆,遙遠而模糊。財產分割,公司歸屬,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她心上,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顏瑾……”項禦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卻被她決絕地避開。
“彆碰我!”顏瑾的聲音嘶啞而冰冷,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銳利。她猛地站起身,踉蹌著向法院外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像是敲打在她心頭的一記記重錘。
“顏瑾,你要去哪裡?”項禦的語氣裡充滿了焦急,他想要追上去,卻被劉記者攔住了。
“項總,讓她走吧。”劉記者看著顏瑾搖搖欲墜的背影,低聲勸道,“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冷靜一下。”
冷靜?如何冷靜?顏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法院的,刺眼的陽光讓她感到一陣暈眩。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她就像是被命運玩弄的木偶,最終被無情地拋棄。
“顏總,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對於這樣的判決結果,您有什麼想說的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劉記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麵前,手中的錄音筆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顏瑾緩緩抬起頭,目光空洞地落在劉記者身上,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劉記者不死心地追問:“顏總,您在法庭上據理力爭,為什麼現在一言不發?是接受了判決結果,還是另有隱情?”
顏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眼眶的濕熱逼退回去。她什麼也不想說,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這場婚姻,這場官司,她輸得徹底,輸得一敗塗地。
她轉身離去,留給劉記者一個決絕的背影。
劉記者看著顏瑾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本來隻是想拿到獨家新聞,卻沒想到會目睹一個女強人如此落魄的一麵。
顏瑾的沉默,在媒體的渲染下,被解讀為默認了判決結果的“心虛”。一時間,各種不利於顏瑾和她的公司的報道鋪天蓋地,仿佛要將她徹底淹沒。馬競爭對手更是趁火打劫,加大了對顏瑾公司的攻擊力度,原本還在觀望的合作商紛紛終止合約,公司業務幾乎陷入停滯狀態。
顏瑾的公司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高管們一個個麵色凝重,焦慮不安地等待著顏瑾的到來。
“顏總來了!”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顏瑾步履沉重地走進會議室,往日銳利的眼神此刻卻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環視一周,無力地坐在主位上,聲音沙啞地說:“說說吧,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顏總,馬氏集團惡意散播謠言,導致我們幾個重要項目被叫停,現在公司資金周轉困難……”一位高管語氣沉重地彙報著公司目前的困境。
顏瑾揉了揉太陽穴,強忍著暈眩感,聽著一個個壞消息,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李股東帶著幾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他看著顏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緩緩開口:“我給各位帶來一個消息……”
李股東清了清嗓子,環視一周,嘴角那抹笑容愈發明顯,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得意,“我決定,收購顏氏集團!”
會議室裡一片嘩然,高管們麵麵相覷,有人試圖開口,卻被李股東身邊的黑衣保鏢一個眼神嚇得噤了聲。顏瑾猛地抬頭,直視李股東,聲音沙啞卻堅定,“你沒有這個權利!”
“權利?”李股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仰頭大笑起來,“顏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權利?你看看你的公司,還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
他走到顏瑾麵前,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憐憫,“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接受我的收購,還能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顏瑾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知道,李股東說得沒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能力保住公司了。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拱手讓人,而她卻無能為力。
最終,顏瑾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李股東看著顏瑾落敗的樣子,心中充滿了勝利的快感。他轉身對著一眾高管宣布:“從今天開始,顏氏集團將由我接手,各位做好交接工作。”
高管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大勢已去,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
會議室裡的人漸漸散去,空蕩蕩的房間裡隻剩下顏瑾一個人。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曾經的輝煌和驕傲仿佛過眼雲煙,如今隻剩下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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