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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與風歡意走進堂屋,請她坐下後,李川點了燈,正尋思著要不要去煉丹室燒點水泡壺茶的時候,風歡意開口說:“公子不用忙,我坐會兒就好。”
“那好。”李川也坐下了。
風歡意環視四周,視線落在窗邊的花瓶上。
黃色的小花依然鮮豔地盛開著。
微風吹進了細雨。
“已經完全像個花瓶了。”風歡意說。
“溫道長拿了些靈泉水來,所以花能開很久。”李川解釋。
“一直沒有問,這個法寶的名字是什麼?”風歡意問。
名字?
肯定不能說是天音壺。如果哪天他興致來了,再補一補的話,說不準就真補成花瓶了。得找個時間,再把小老鼠叫出來問問,能不能補。
他不太敢在燕頃山把小老鼠叫出來,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的神念投映在這裡。要是他們興致來了,發現了小老鼠,雖說不一定是壞事,但一定是麻煩事。
一邊尋思著,一邊編了個名字說:“它叫白英壺。”
“白英葉的白英嗎?”風歡意問。
“是的。”李川回答。
風歡意說:“倒是從來沒有聽過這件法寶呢。”
李川說:“世間法寶千千萬萬,總有不知道的。”
風歡意側身看他,“公子真灑脫,怪不得能和妖修做兄弟。”
“這和妖修不妖修的沒關係,”李川反而往窗外看去,說:“就算是人,我也不是每個人都處得來的,妖修的話,能聊到一起,也能處成至交好友。”
“隻是不能殺人嗎?”風歡意問。
“人殺人也不太行啊,就算是我至親好友殺了人,要是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比如殺貪官惡霸之類的,說不準我也要大義滅親,把他送進官府去。”李川的內心很自洽,他說:“大道理,我講不了,也想不通,隻求個問心無愧而已。”
說完後,李川想起了溫故應拜托他的事,他問:“你說你在岔江,是為了要還靈魚大王的恩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恩情?”
風歡意回答:“救命之恩。”
“怎麼救的?”
“在六百年前吧,當時東海龍王看中了我,要我去龍宮做捧珠侍女,我不願意去,覺得在蒼江裡修煉很好,自由自在。我原以為可以拒絕,誰知道,第二天,他們就羅織了罪名,要剖我的妖丹,剝我的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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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風歡意的聲音清淩淩地融在了雨聲中,“靈魚大王庇護了我。”
她理了下頭發,有潮濕的香氣氤氳,“三月前,她找到了我,請我為她一戰。我當時就決定,就算舍了我所有的修為,甚至於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為她拖夠時間。”
“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李川問。
“我不知道。”風歡意回答。
“後來你進了金鳳宗?”
“因為我想參加玄台靈光會。”
“為了資源嗎?”
“不隻是資源。而是我想進雁行古洞秘境。”
“那也是資源吧?”李川依然不解。在他想來,秘境裡生長著的天材地寶,藏著的法寶珍奇,不都屬於資源嗎?”
“隻是想進秘境。秘境是從秘境主人的道意中生出來的,秘境中的天空,大地,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都蘊含著道意。我已是修煉了千年的妖,尋常的資源,隻要我留心,總能夠找到或者換到的。”
“我沒有師傅,沒有宗門,靠著靈心一點修煉至今,近一兩百年,除了力量的積累,幾無寸進。我想要體悟道意,但是幾乎所有的洞天福地秘境遺跡,都在大宗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