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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他們用腳踏踏實實地走下了山,又到達了主峰的山腳下。
李川望著頭上的藍天,突然恍惚了一下。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神俠廟祭祀活動結束的時候,便已過了午時了,之後一直沒停下來,也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他向溫故應與羅雪裡看去。溫故應的表情中多了些慎重,而羅學裡凝望前方的眼神十分專注。
“李川。”
李川聽到羅雪裡喊他,連忙回道:“怎麼了?”
“你補的壁畫,都記在心中了嗎?”羅雪裡問。
李川老實回答,說:“沒有,我隻是將斷裂的地方補上了。”
“我指的便是斷裂之處,如果等會兒我們走到的話,你還能認出來嗎?”羅雪裡問。
李川抬頭看一會兒掛在平滑藍天上的太陽,片刻後說:“大概可以。”
“在這裡,你還能補嗎?”羅雪裡追問。
李川沉聲說:“可以一試。”
羅雪裡點頭,又轉向溫故應說:“溫故應,我在心中比對演算過了,要到達壁畫中小船的位置,要走的路,應當便是曾經的那條通天之道。”
“我來開路。”溫故應說。
羅雪裡搖頭,說:“我來,這裡是幻境,伱不如我。”
“我能做什麼?”溫故應說。
“我懷疑那些斷裂之處,便是陰影對通天之道動手腳的地方。”羅雪裡思路清晰的說道:“那時便隻能靠你了。”
“明白。”溫故應回答。
“要不要我試試看能不能帶路?”李川建議說:“這樣說不定走著走著,就到了?”
“先不用。”羅雪裡否決了,他說:“你帶路,雖然走得最輕鬆,也最安全,但你不知道你會去向何處,我們也不知道會被帶向何處。所以我還是覺得,先試試能不能正常走過去。”
李川明白了羅雪裡的顧慮,他說:“行,我反正跟著你走。”
一切分配好後,他們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直到公二問:“修好了通天之道,我們走過去,是不是就能成仙了?”
羅雪裡難得笑了下,他用手指拍拍公二的頭說:“你這個小妖,倒真敢想。”
接著他解釋說:“不能,並且我們不可能全補好的。這裡隻是幻境,或許也隻是天蘇記憶中的一縷殘影……若是真實的螽山,我們在看到那些陰影的時候,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這麼厲害嗎?”公二還有些不信。
羅雪裡說:“我說的還保守了,真實的螽山,已有幾十萬年不曾有人踏足了。”
“歇得差不多了,走吧。”溫故應說。
羅雪裡再次扔出了骰子,骰子在半空中停住後,羅雪裡向前走去,說:“走了。”
這一回,並沒有彩虹橋那樣瑰麗的幻影出現,四周的一切似乎根本沒變化,但李川知道,是有變化的,他走在冰雪覆蓋的山路上,竟感覺與平地沒有太多區彆。
李川便有了餘力去仔細看四周的環境。
站在牆前欣賞壁畫,與身處山間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李川根本不知道他現在身處哪個位置。他一直在借著陽光,不停地進入又脫出玄奧的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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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便頭暈目眩了起來。
但他沒有停下來。
逐漸的,他在行走中也能停留在玄奧的狀態中了,隻是視野中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層層的,布滿了錯亂的點與橫。
他不敢進入最深的層次中,那樣他就完全看不到路了,他又不敢停留在最淺處,那樣看了也是白看。
於是根本無法判斷前麵有沒有路,能不能走。但他能看到前方公二的鮮豔的雞尾,他就靠著雞尾的帶領,一步步的向前。
他記住了壁畫線條斷裂處在玄奧狀態中呈現的結構,隻要四周出現了,就能被他捕捉到。
隻是他實在走的搖搖晃晃的,時不時還停一下。
溫故應幾次都伸出手,想著乾脆拉著走,拖著走,背著走算了。但每次李川還是穩住了,繼續在向前。
這是《紋經》傳人的修行。
溫故應收回了手。
走了不知多久後,李川終於看到前方有了對應的結構,他說:“停,前麵……”
羅雪裡停下來,李川卻沒停,差點撞上去的時候,溫故應到底拉了他一把,緊接著,視線所及之處,高聳的雪鬆紛紛傾頹,如雪花般飄零而下。
溫故應立刻拔劍,向著前方空無一物之處飛去。下一刻,他的身形驟然消失,唯有紅色劍光時而映照在潔白積雪之上。
李川揉了揉眉頭,便聽到公二問:“羅師兄,怎麼了?溫師兄呢?”
羅雪裡說:“不用管他。”他轉向李川,說:“可以補嗎?”
“我試試。”李川說,他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再一次凝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