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其哥沒再理會阿西木,轉頭看向走過來的小葉。
小葉剛要開口,阿西木就在旁搶先說道:“小葉不過是個服務員,他能知道什麼!其哥,真沒什麼事。東子他不懂事,一點點小誤會也來打擾你,我回頭好好說說他。”說著,他就想上前拉其哥到一旁去說話。
其哥瞪了他一眼,喝道:“動手動腳的乾什麼!老實站著,我沒問你,你就彆插嘴!”說完,他重又看向小葉,示意他來說。
小葉低著頭,完全不理會阿西木朝他使的眼色,如實答道:“剛才那兩個客人出來的時候,六哥的人就攔住了他們。吵了幾句後,六哥的人先動手了……”
“什麼叫我們先動手了!”紅毛東聽到這話,不願意了,喊了起來:“小葉,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充滿威脅性的話,讓其哥和他身後那兩人都狠狠皺起了眉頭。
阿西木見狀不對,連忙回頭喝令紅毛東閉嘴。
其哥冷哼一聲,又問小葉:“然後呢?”
小葉回答:“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後來,那個……就剛說話的那個,還動刀了,不過,他沒打過人家。”
紅毛東和阿西木兩人聽著這話,臉上神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紅毛東惡狠狠地盯了小葉後背一眼後,低了頭,也不知是不是在心裡開始琢磨如何報複小葉了。
“還有嗎?”其哥又問小葉。
小葉沉吟了一下,道:“他們動手的時候,損壞了我們店內的一些東西,剛已經初步估算過了,價值大約八萬左右。”
其哥挑了下眉,旋即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說完,他抬頭看向了又退回了吧台邊點起了煙的徐時。
目光掃過他的臉後,又在普達身上轉了一圈。
其哥轉頭朝身後兩個同事示意了一下,那兩人會意,拔腿就往阿西木那些手下走去,招呼他們去旁邊茶桌那裡,說要給他們做下筆錄。
阿西木手底下這批年輕人,個個都是愣頭青,平時打架鬨事不少,基本都是縣裡各個派出所的常客。對於做筆錄這個事,他們駕輕就熟。
他們被其哥同事招呼走後,其哥就朝著徐時這邊走了過來。
阿西木猶豫了一下後,跟了上來。
“怎麼稱呼啊?”其哥身量高,站定後,看向倚在吧台上的徐時時,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但他的眼神,怎麼說呢,平靜得就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能有這種眼神的人,一般城府都比較深,不會輕易流露出真實情緒,他讓彆人看到的發現的,都是他想讓彆人看到的。
徐時轉身把抽了一半的煙摁進煙灰缸裡,而後抬頭衝他微微一笑,道:“徐時。”
這名字如今已無遮掩的必要了。
而麵前的其哥聽到這兩字,卻微微挑了下眉頭,接著道:“那五百萬懸賞就是你?”
徐時對他知道這事,倒是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正常。最近這陶縣,一下子湧進了不少賞金獵人。警方這邊不可能一無所知。
徐時點了點頭,道:“對。”
“那前幾天晚上山水蘭苑報警的也是你?”其哥又問。
徐時心中訝異,口上否認:“不是我。”
其哥聞言,忽地笑了:“報警的不是你,那屋子裡那兩個被打暈的嫌犯,總應該是你的手筆吧?”
徐時不否認也不承認,笑著挑了下眉。
“扒光衣服這手段不錯。”其哥又說道。
說起來,這手段,警方用來控製嫌犯的時候,偶爾也會用到。但一般不會這麼直接地扒光。
徐時扒得徹底,連條底褲都沒給人留。當時進屋的那幾個警察,看到這場麵的時候,差點還以為是遇到什麼強奸案了。後來這案子遞到縣裡,他看到的時候,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對這案子起了興趣。
這種手段,說實話,在道上,並不常見。
道上人動手,講究的是下手要狠,斬草要除根,所以一般都是往死裡折騰,這種看似傷害不大,實則侮辱性極高的手段,極少會有人用。
其哥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人,先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便察覺到這人不太簡單,此時再看,就更覺不簡單。看似溫和的表麵背後,藏著的到底是什麼,連他也看不透。
徐時這個名字,在他留意到山水蘭苑那個案子後,他就已經把他能查到的都查了一遍了。徐時,今年三十四歲,十六歲出國念書,二十歲在國外加入某外籍兵團,二十八歲退役。在役期間,參加過不少行動。退役後回國,沒多久就入職某安保集團,後又被某軍隊外聘為特種兵訓練顧問,一年後因為沾染賭博,欠了很多錢,而被解聘。解聘後沒多久,就牽涉進了一樁惡性殺人案。該案中,共有兩名死者,兩名重傷,一名輕傷。一開始,徐時被指控故意殺人,警方調查,也確實找到了不少證據能夠證明徐時就是凶手。可就在案件快要落定的時候,案情又發生反轉。
案發時那條小巷是一條酒吧街的後巷。這條小巷沒有監控,平時除了酒吧街的工作人員偶爾會從後門出來扔個垃圾抽個煙之外,基本不會有人來,於是某些喜歡刺激或者喜歡方便的年輕人,就喜歡在酒後到這小巷裡來尋歡作樂。時間一長,那地方甚至還多出了一張舊沙發和一個舊床墊。
那天夜裡差不多快兩點左右,酒吧街都已經開始散場了。後巷裡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的,一片漆黑。
突然一家酒吧的後門被人打開,有幾個人架著一個不太清醒的女孩子從門裡走了出來。
出來後,這幾個人就把女孩子扔到了角落裡那張舊床墊上。
女孩子摔倒在舊床墊上後,大概是恢複了一些神智,忽然尖叫了起來。那幾個年輕男子一聽,急了,上去捂嘴的捂嘴,脫衣服的脫衣服。
大概是巷子裡太黑,誰也沒留意到不遠處的沙發後麵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是個流浪漢,原本偷了點酒吧裡剩的酒,喝了之後,睡得正香,被女孩子的尖叫聲吵醒後,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後門突然又開了。
這一回,出來的是徐時。
最近諸事不順的徐時,心情不佳,喝得有點多,走路都有些晃了。一出來,就聽到了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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