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達不見了。
徐時和秦真真兩人一路往回走,一直走到了接近樹林邊緣的地方,都未見到普達。
樹林外的盆地中,原本混亂的場麵已經不見。吉斯人的營地上,篝火已經滅了,帳篷裡也熄了燈。
黑漆漆的營地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聲音,那些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但徐時和秦真真都清楚,那些人就在那裡,可能藏在一處,也可能分散在這盆地裡各個角落,就等著他們倆冒頭。
秦真真蹲在樹杈上,看著下方的盆地,輕聲道:“現在有理由了。”
徐時默了一會後,道:“普達是我的人,你不用跟著我冒險。”
秦真真轉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冷聲道:“照你這麼說,我就更不能走了。畢竟這一趟,你是因為我才來的這裡。”
徐時勾了勾唇角,不知為何,此刻的心情莫名地就有些愉悅。他輕聲道:“其實,確切地說,我是為了自己來的。”
秦真真哼了一聲後,忽又正經道:“現在還不到十二點,距離天亮大約還有六個小時。這些吉斯人手裡有不少夜視儀,這個時候,我們要是出去,想要避開他們的視線,基本不可能。不過,他們既然抓了普達,我估計他們在天亮之前肯定會有所動作,夜視儀這東西,等天一亮就沒優勢了。”說著,她又看向徐時,問:“你有什麼想法?”
徐時抿了抿唇,沒馬上接話。想法,不是沒有,但都不是很成熟。
正如秦真真所說,這些吉斯人手裡有夜視儀,這盆地裡又沒什麼遮擋,他們如果貿然出去,那就是移動的活靶子,彆說救普達了,能不能靠近吉斯人的營地都是問題。可如果他們蟄伏不動,吉斯人也不會浪費夜視儀這個優勢,跟他們乾耗著等天亮。
這時,秦真真又開口:“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你說!”徐時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是什麼。
果然!
“待會,我先出去。這些吉斯人既然跟朱勁是認識的,那麼應該不會一上來就殺了我。我會要求要跟朱勁談談,然後讓他們帶我去營地。等到了營地之後,我會想辦法製造混亂。你等到營地亂起來了,就趁機出手。”秦真真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準備取下身上背著的狙擊槍還有夜視儀。
徐時伸手按住了她。
秦真真抬頭朝他笑了一下:“不用謝我。”接著,她便推開他的手,把狙擊槍和夜視儀都取了下來遞給了徐時。
“等我信號!”說完,她就從樹下跳了下去。
落地時,她刻意沒有收著聲音。
而後,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一棵樹後。
徐時看了她幾秒後,抬手帶上夜視儀,朝著樹林外望去。
“坡上沒有人,人都在下麵。”徐時出聲提醒秦真真。
秦真真朝他比劃了一個手勢後,掏出手槍,朝著樹林外虛開了一槍。
槍聲打破了整個盆地的寂靜。
接著,秦真真喊了起來:“老朱,出來聊幾句!”
話音落下後,等了一會,有幾個人便順著坡上來了。不過,對方沒敢走太近,走了十來米就停下了。
而後,是吉斯語。
徐時聽不懂,但秦真真能聽懂一些。
對方喊的是,人在他們手裡,要想救人,就先從樹林裡出來。
秦真真卻裝作聽不懂一般,又喊了一聲:“老朱,彆做縮頭烏龜,出來聊。”
樹上,徐時借著夜視儀,盯著營地那邊。秦真真喊完沒多久,吉斯人的帳篷裡果然走出了兩個人。
這夜視儀並非最先進的,看不清麵容,但看清身形還是沒問題的。那兩人中,確實有一人是朱勁。
朱勁走出帳篷後,並沒有朝著樹林這邊來,而是走到了湖邊,洗起了臉。
這時,秦真真又喊道:“老朱,新市月湖的風景美嗎?”
徐時在背後,微微挑了一下眉,默默記住了新市月湖這四個字。
盆地裡,湖邊的朱勁,動作一頓,接著便站了起來,轉身與身後的人說了幾句後,就開始往樹林這邊走。
徐時看到這一幕,拿起狙擊槍,開始瞄準。
此時,如果他開槍,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一擊必中,且朱勁絕無生還可能。
可普達還在他們手中,他如果開槍,普達下場會如何就不好說了。這大概也是朱勁敢冒頭的原因。
朱勁走到坡下後又往上走了十來米,就停住了。
“彆跟我來這一套,你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呢?等你死在了這裡,誰又會知道呢?”朱勁喊道。
“在月亮坡的時候,我給袁叔發過短信。”秦真真一邊說,一邊從樹後走了出去,站到了樹林外,徹底暴露在了吉斯人的視線裡。
她舉著雙手,當著吉斯人的麵,把手槍扔到了地上。而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遠處朱勁的黑影,道:“普達在哪?我要見他!”
朱勁沒動,目光盯著她身後的樹林看了一會後,譏諷道:“徐時呢?他怎麼不出來?我知道他就在你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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