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進去沒多遠,就是那家飯店。門口處燈光明亮,照得如同白晝。
秦真真的車就停在飯店門口的路邊,一眼就能瞧見。
院子的大門關著,門口站著五個人,抽煙的抽煙,玩手機的玩手機,看這樣子,倒不太像是已經起了衝突的樣子。
袁叔的車子一靠近,那五個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就立馬警覺了起來。
其中一人往前走了兩步,等車子停下,帶著一條指頭粗的銀晃晃大項鏈的年輕人立馬就上前抬手敲了敲車窗。
袁叔推門下車,而後反手關上了車門。
“你們家二爺呢?”袁叔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傲然問道。
年輕人暗自翻了個白眼後,不太客氣地答道:“在裡麵呢,二爺交代了,見你可以,不過你不能帶槍。所以,麻煩抬個手!”
袁叔聞言皺了眉頭,旋即嗤笑道:“這話真是洪二說的?你讓他出來,當著我的麵說!”
大約這話真不是洪二的原話,年輕人的眼神裡明顯多了些慌張。尤其是在瞧見袁叔臉上流露出的不屑之後,這些慌張瞬間就變成了憤怒。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讓二爺親自出來跟你說!就一句話,你要不要進,要進就得搜身,要不然你就外麵待著。”年輕人滿麵囂張,恨不得把口水都噴到袁叔臉上。
袁叔往後稍了稍,接著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後,拉著就往身後的車上一摜!
隻聽得,砰地一聲悶響。
其他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年輕人就已經躺到了地上。
那幾人看看他,再看看拍手撣灰的袁叔,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連忙把槍拔了出來,對準了袁叔。
袁叔舉起手,咧嘴笑道:“彆緊張,小心走火。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說著,他朝著其中一人揚了揚下巴,道:“小兄弟,手彆抖,你這抖得我心慌!”
被袁叔點名的年輕人一下子紅了臉。
“放心,他沒事,就是可能要睡上一兩個小時。”袁叔又說道。
那幾人麵麵相覷了一下後,有人試探著上前,想把那小夥子給拖回去。
袁叔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上前來的小夥,是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身材壯實,估摸有兩百斤。裸露在外的兩條胳膊上,都是刺青,乍看之下,像個硬茬。
袁叔打量了他一眼,在他伸手準備去拖地上那人的時候,忽然開口問道:“大兄弟,你叫什麼?”
小夥不由一愣,皺了下眉後,卻還是接了話:“你可以叫我石頭。”
袁叔聞言笑了笑,道:“蒙北人?”
自稱石頭的小夥又一愣:“你怎麼知道?”
袁叔卻沒再接話,笑眯眯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後,低頭拿了煙出來,抽了一根,朝他扔了過去。
石頭下意識地接住。
“幫個忙,去裡麵跑一趟,問一問你們二爺,是不是非得要搜身才能進!”袁叔一邊說,一邊低頭給自己點了根煙。接著,他突然抬腳踩在了地上小夥的脖子裡。
人體上,脖子這個部位,無論怎麼鍛煉,往往都是最脆弱的。
袁叔隻要在這個位置用力一跺,這小子不死也殘。
對麵幾人頓時變了臉色。
“快點吧,我比較著急。”袁叔依舊笑眯眯地。
石頭有些猶豫,身後卻有人喊了起來:“老不死的,你這是故意找事呢!”說著,又衝石頭喊:“石頭,彆理他,把人拖回來,他要是敢動,老子就一槍崩了他!”
袁叔對這威脅卻恍若未聞,隻盯著石頭:“石頭兄弟,不過是跑幾步的事,壞不了什麼事!”
石頭遲疑了一下後,還是轉了身。
剛才喊話的那個年輕人臉色難看,衝著石頭罵了一句後,忽然大步上前。
“你最好彆動,我膽子小,萬一走火傷了你這把老骨頭,我可不負責!”他舉著槍,幾步就到了袁叔跟前。
黑洞洞的槍口幾乎都要頂到袁叔臉上了。
“把腳讓開!”年輕人喝道。
袁叔笑眯眯地,絲毫不動。
年輕人臉上逐漸漲紅,再次拔高了聲音喝道:“老子讓你把腳讓開,你聽不懂人話啊!”
袁叔眯了眯眼,忽地抬手把槍口往下一壓,道:“小夥子,彆那麼大的火氣,年輕人氣盛是好事,可也得懂分寸。你們二爺見到我都不敢這麼說話。”這話剛落,他輕輕壓在槍管上的手卻猛然收緊,沒等那年輕人反應過來,手槍就已被眼前的老頭往前一拽,他整個人都跟著往前撲了過去,袁叔一個側身,他直接撞到了車上。而那把手槍也已到了袁叔手中,沒等他回過神,槍托就已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年輕人甚至連聲驚呼都沒能喊出來,人就倒到了地上。
這一切不過一兩秒的功夫,剩下兩個人傻了眼,即使拿著槍,心中此時也慌得很。
眼前這老頭,他們之前並未見過,不過在袁叔到之前,裡麵出來傳話的人嘴裡提到過一嘴,這老頭隻是秦真真家裡的一個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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