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惡狠狠盯了徐時一眼後,起身出去打電話了。
蔣盛威轉頭看向徐時,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徐先生好像對我們有些成見。”
徐時低頭笑了一下,道:“成見談不上,隻不過,蔣爺喊我過來,也不是來拉交情的不是嗎?”
徐時這話說得還算委婉,實際上,從徐時進來,兩人看他的眼神就絕對算不上友善。
他從來也不是肯卑躬屈膝的人。何況,在塔幫,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他要想往上爬,也不是光靠奴顏婢膝就能行的。
既如此,與其憋著氣去討好他們,不如索性一開始就把姿態擺在明麵上。他也不怕他們給他暗中使絆子,如今陶縣這爛攤子,除了他之外,也沒幾個人願意接。他接手,是遲早的事。
蔣盛威斂了笑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後,道:“你說得對。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聊聊正事吧!”
徐時稍稍端正了一下坐姿,道:“您說。”
“你來之前我已經跟真真聊過了。陶縣這攤子事,不管你認不認,鬨成如今這樣,你和真真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想再去追究到底誰對誰錯,我聽真真說,你對原本龍刀那攤子生意感興趣?”蔣盛威看著他問道。
徐時沒立馬接話,垂眸盯著茶杯中的茶葉看了一會後,道:“龍刀那攤子生意,如今怕是做不成了吧?”
蔣盛威點點頭:“確實。銀縣的事情一出,如今龍刀那些生意,短時間內都不能再動。也就是說,那龍刀原先那個堂口也沒必要再存在了,所以,你想接這攤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徐時看著他,沒出聲,等著下文。
蔣盛威盯著他看了兩秒後,忽問:“洪二原先做的是什麼生意,你清楚嗎?”
徐時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地下室,那些狹小肮臟不見天日的小隔間,還有那一箱子一箱子的狗糧罐頭。
一股惡心欲嘔的感覺突然湧現,又被他強行壓下。他捏了捏手裡的茶杯,微微笑道:“倒是不太清楚,不過,那天我在洪二那個飯店裡看到了一些東西,我估摸著,應該和人有關係吧?”
“確實。”蔣盛威也不意外,道:“塔幫這些年能在西北屹立不倒,其中一樣東西,占得功勞最大,那就是女人!”
徐時忍著不適,臉上笑意絲毫不變,看著他。
“洪二做的生意,就是和女人有關。至於具體的內容,等你接手之後,會有人帶你慢慢熟悉了解。不過,按照規矩,你要想接手,還得上交一點誠意。”
來了!
“錢?”徐時笑著問:“還是人?”
蔣盛威臉上卻忽然綻出了些許意味莫名的笑意:“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所以,我得先確認,你想不想接洪二手底下那攤子事?”
徐時清楚,他沒得選。
所以,他沒有猶豫就點了頭,道:“想。”
蔣盛威聞言,臉上那些莫名的笑意更濃了:“行,那回頭我安排好了,會通知你。”
徐時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說實話,若是殺人,徐時倒是不怕。自從他走上這條路,他就做好了隨時需要違背良心的準備,而且他也有不少手段可以應付。可蔣盛威臉上的神情卻讓他覺得,事情或許並沒有這麼簡單。
沒等他深想,吳江打完電話回來了。
一進來,先瞄了一眼徐時,然後才衝著蔣盛威說道:“在路上了,還有一刻鐘到。”
蔣盛威點點頭,接著忽又轉頭問徐時:“老和你認識嗎?原先也是洪二的手下。洪二那些生意,他最清楚,回頭你要是接手,正好可以讓他好好帶你了解熟悉一下。”
徐時一聽這話,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沉。
攤子還沒到手上,人家陷阱就已經給他挖好了。偏偏,他連拒絕都不行。
果然,能爬到上麵的,沒一個是笨的。
徐時不動聲色,道:“見倒是見過一回,不過,沒說過話。蔣爺這建議倒是不錯,就怕老和他心裡會有芥蒂。俗話說,一仆不侍二主,這老和跟了洪二這麼多年,洪二的死也算是跟我有點關係,這現在讓他跟了我,怕是心裡接受不了吧?”
蔣盛威嗬嗬笑了一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老和那邊我會做工作,保證他到了你那邊,忠心耿耿,唯你是從。”
是嗎?
隻怕,忠的是你蔣盛威,從的也是你蔣盛威吧!
徐時笑了一下,道:“蔣爺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蔣盛威哈哈笑了起來,似乎很是開心。
徐時端著笑意,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茶水大概是泡久了的關係,入口苦澀,從嘴到心。
不過,苦也好,提神醒腦。
一刻鐘後,門外就有車子到了。
老和帶著三個人進門。
一見到客廳裡坐著的徐時後,先是一愣,而後竟也麵不改色地上前,與蔣盛威和吳江打了招呼。
老和帶來的三個人,似乎也都認識蔣盛威,紛紛喊了一聲蔣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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