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自然沒有他自己說的那般不堪,第一次在月牙莊見麵就懂得藏拙的人,又能差到哪去。
不過,他願意把自己放到低處,徐時也沒必要去攔著。
徐時看著吳江,笑了笑,忽問:“老和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吳江正要拿串的手頓了一下,撩起眼皮看向他,抿著嘴猶豫了一會後,問:“你想知道什麼?”
徐時想知道的東西很多。不過,他跟吳江終究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想從吳江嘴裡挖出的東西越多,那他要付出的代價肯定也會越大。
徐時想了想,道:“他的真名叫什麼?”
吳江聞言笑了:“就這個?還有其他的嗎?”
徐時看了他一眼,道:“沒有了。”
吳江有些不死心,追問:“真沒有其他想問的了?”
徐時搖頭。
吳江這才有些失望地撇了下嘴,道:“一頓酒換一個姓名,也不知道是我虧了呢,還是徐哥你虧了!”他邊說,邊拿出手機,在上麵擺弄了幾下後,把手機屏幕往徐時麵前一放。等徐時看清後,又收了回去。
紀章和。
徐時拿過一串烤串,從上麵撕咬下一塊肉,慢慢咀嚼起來。
對麵,吳江不著痕跡地掃過他的臉色,試探道:“那老東西得罪你了?”
徐時咽下後,喝了口酒,才淡淡答道:“談不上得罪不得罪,就是不老實罷了。不過也正常,蔣爺的命令在那,他總是要做做樣子的。”
吳江聞言,眼中掠過些許微妙情緒。
“要我說,你們當初動手的時候,就不該給自己留這種麻煩!”吳江開口又是一句試探。
徐時假裝不知,接著他的話往下說:“老東西滑溜得很,還沒打起來就自己找機會先溜了。”
吳江聽後微微一愣,接著,灌了一口酒,再開口時,語氣莫名就冷了幾分:“這倒挺像是那老東西能做出來的事!”
徐時忽然岔開話題,問他:“你那邊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吳江聳聳肩,道:“秦三手底下的人簡單,不服的打一頓就服了,再不服就兩頓。唯一不好的是,這一個個的都跟軟骨頭似的,我都還沒怎麼樣呢,一個個就都哭爹喊娘的,就差沒給我磕頭了!沒意思!”說著,他拿起酒瓶,咕咚咕咚一下子喝了小半瓶。
徐時看著他,等他把酒嗝打出來後,才開口:“那我給你找點有意思的?”
吳江眼睛猛地一亮,忙追問:“什麼有意思的?”
徐時卻賣起了關子,道:“過幾天再告訴你。”
吳江看他的眼神,頓時狐疑起來:“你不會是想挖坑給我跳吧?”
徐時低頭拿串,淡聲接話:“怕了?”
吳江也不說怕不怕,隻是目光死死盯著徐時,仔細觀察著徐時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片刻後,道:“徐哥,好歹你也還欠我幾個人情呢?你可彆坑我哈!”
徐時抬眼對上他的目光,道:“放心,你的人情我都記著呢!不會坑你!”
“行,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信你了!徐哥可彆讓我失望。”吳江又道。
徐時則答:“到時候你要是滿意,之前欠你的人情,就算一筆勾銷,如何?”
吳江毫不猶豫地答應。
徐時拿起酒瓶與他碰了一下,而後仰頭將還剩半瓶的酒一口氣給灌了進去。吳江看著他喝完後,也拿起酒瓶吹了個乾淨。
此時,一箱酒已經隻剩下四瓶了。
徐時忽然起了身:“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單我已經買了。剩下的酒你要不喝,就退給老板。”
吳江愣了一下後,笑罵道:“徐時你還真是……行行行!你走!快走!”
徐時笑了笑,轉身離開。
吳江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後,轉頭喊起了老板。老板來後,他跟人家要了打包盒,把剩下的肉串和啤酒全部打包,拎在了手裡就離開了夜宵攤。
說實話,徐時今天能跟他這樣坐著喝了這麼多酒,已經挺讓他意外的了。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徐時找他打聽老和的事,卻隻問了一個姓名。
這段時間,徐時那邊的一些事,他不是沒有耳聞。他本以為老和要倒黴,畢竟徐時在他印象中,可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可他沒想到,徐時竟然沒把老和怎麼樣,他期待了好多天的熱鬨最終還是沒能看到,吳江失望之餘,對徐時的忌憚自然也就更多了幾分。
不過,相對的,吳江的興致也更濃了幾分。
一個強勁的對手,才能讓人提起興趣。徐時的強,讓他很有打敗他的欲望。
夜深。
明月高懸。
輝光似水,清清朗朗地從天上傾泄下來,灑滿大地。
徐時靠著路邊的一棵樹下,不遠處,便是月牙莊。
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許久,從夜宵攤離開後,他就來了這裡。這一待,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月牙莊裡,一片漆黑,早已經人去樓空。
徐時自認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和秦真真的這段關係,從一開始,他就清楚,他們不同路,隻能是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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