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沒去問老白是怎麼把褚三和江平騙來陶縣的。
總之,他們來了。
這兩人帶了四個手下,從醫院大門出來的時候,大榮和梁九帶了人在門口守著。
大家都是熟人。
一對眼,就知來意。
有點啤酒肚的褚三上前幾步,摸出根煙遞了過去,衝著大榮微微一笑,問:“榮哥,就當沒看到我們行不行?”
大榮掃了一眼他那根煙,沒伸手。
褚三皺了眉頭,沉了臉。抿著嘴盯著他看了幾秒後,道:“真要這麼不講情麵?”
大榮默了一下,道:“褚三,識時務者為俊傑。”
褚三嗤笑一聲:“榮哥你這麼識時務,不也還隻是條狗麼?”
大榮盯著看了他半晌,忽然輕輕歎了一聲。
這時,梁九驀地伸手將大榮往旁邊推了推,自己則上前一步,衝著褚三笑道:“褚三,個把月不見,長進了哈!”
褚三陰沉著臉:“梁九,你算個什麼東西!”
梁九笑眯眯地也不惱:“你算什麼東西,我就算什麼東西行不行?說吧,是你們自己乖乖跟我們走呢?還是我請你們?”
褚三聞言,剛要嗆回去,梁九卻沒給他機會,緊接著又道:“我友情提醒你一下,以前我們總共打過三回,回回都是你輸!”
褚三臉色難看極了,偏偏梁九說得確實是實話。梁九的實力,他們都清楚。那時候洪二手底下那麼多人,除了大榮和大東二人,其他人都比不上梁九。
“小九,大家就算不是朋友,也好歹共事一場,沒必要把話說那麼難聽。”一直沒說過話的江平忽然走上前,抬手在褚三肩膀按了按,以作安撫後,淡淡說道:“不就是徐爺想見我們嗎?我們去就是了!”
褚三一愣,慌忙回頭看向江平,江平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梁九挑眉:“那就請吧,二位爺!”
褚三瞪了他一眼。
梁九撇撇嘴,毫不在意。
……
梁九他們帶著褚三和江平到馬場的時候,徐時正在和吳江通電話。
塔西這場戲已經唱完了,總是要讓這些觀眾知道結果如何。
“徐爺,梁九他們回來了。”普達走了過來,輕聲提醒。徐時點頭後,和吳江簡單說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梁九和大榮就帶著兩個人進來了。
褚三是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板寸頭,中式對襟衫,頗有幾分黑幫老大的氣勢。
走在他後麵的江平,則要削痩很多,看著倒是比褚三似乎要年輕一些。一雙細長眼裡,裝的都是精明。
兩人差不多高。
徐時打量著他們,沒先開口。
二人站在了距離他大概兩米開外的沙發邊,江平先開了口,喊了聲:“徐爺。”
褚三沒吭聲,倒是目光裡的嘲諷,鮮明得很。
徐時視線掃過他,落到了江平身上,稍一打量後,問:“聽和叔說,最近很忙?”
江平微愣了一下,道:“是有點事,正好趕上了,實在抽不開身。不然,昨天徐爺您搬家,我們怎麼也是要過來送上一份賀禮的。”
徐時聞言微微一笑,道:“沒事,今天也不遲。賀禮呢?”
江平臉上神情頓時僵住。
誰都能聽出來,什麼賀禮不賀禮的,那不過是句場麵話,給自己台階,也給徐時台階。可,江平忘了,如今徐時是絕對的上位,他這個台階遞出來,徐時若是肯下,那是給他麵子。
但,他們昨天剛下了徐時的麵子,憑什麼,今天徐時還要給他麵子?
江平僵了好一會兒,才訕笑著解釋道:“今天聽說老白出了事,來得匆忙,忘了帶了。改日,一定補上。”
徐時卻微微眯起眼:“倒也不用改日,就今天吧。”
江平一直努力維持著的表情,終於開始龜裂。而旁邊,褚三早已緊皺眉頭,沉了臉。
“昨天和叔說,以前洪二在的時候,要是手下的人不聽話,第一次斷一根手指,若再犯,就斷一隻手,是嗎?”徐時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探身拿過一旁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
他靜靜看著對麵二人不斷變化的神色,緩緩吐出一口煙。
此時,江平已經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而褚三,他沒有江平那麼縝密的心思,但也不傻。他看出來了,今天這事,怕是不好善了。
“怎麼?你們難道沒聽說過這規矩?還是說和叔他騙我了?”徐時等了一會,不見他們說話,又問了一句。
江平眼神閃爍了兩下,硬著頭皮答道:“和叔沒說錯,確實有這規矩。不過……”
“有這規矩就行。”徐時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昨天你們不在場,那這話我就重新跟你們說一遍。我呢,不像洪二。斷手什麼的,太血腥了,我不喜歡。所以,我改了改規矩,以後但凡不聽話的,就打斷兩條腿。腿這種東西,好長。一個月就能走路了。要是再不聽話,再打斷就是。多斷幾回,再硬的骨頭,也得軟,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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