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掛了老和的電話後,還是沒有下車。
平房門口站著的人朝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幾分鐘後,裡麵走出來一人,朝徐時車子方向望了一眼後,又與門口的人對話了幾句,接著轉身又回了屋內。
屋內,鄭與廣正靠在沙發裡,愜意地看著某音上的直播。手機屏幕上,曲線驚人的女子正在扭動,曖昧的動作加眼神,勾得人移不開眼。
“他還在車裡。”進來的人,走到鄭與廣旁邊,低聲說道。
鄭與廣頭也不抬,回道:“那就讓他待著吧,沒事。”
那人便不說話了,退到了一旁。
此時,屏幕上女人做了個彎腰的動作,頓時間春光大泄。鄭與廣眯眼笑了起來,手指在屏幕上連點了好幾下。
屋外。
徐時坐在車內,也在看手機,不過看的是安市那邊的新聞。
曲野兄弟倆的死訊至今還未公布,想來廖海全那邊是不打算公布了。這樣對徐時來說,是個好事。
那幾個人販子的新聞至今一直掛在熱搜上,底下的評論,群情激憤。
這個新聞一出,短時間內,其他人販子團夥估計短時間都不會再踏足安市了。可徐時從曲野口中挖出來的信息裡麵,還有兩條線。
那兩條線,並不是專供塔幫的,而且所拐的也不都是孩子,反而是十七八歲的女性更多,也有一些年輕男子。
關於這兩條線的信息,徐時並沒有交給廖海全。一來,曲野如今雖然沒了,但他在安市經營這麼久,誰也無法準確知道他在私底下到底拉攏了多少人,他們目前能清除掉的,隻能是那些相對表麵的,至於那些埋在深處的,更隱蔽的關係,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挖出來的,甚至很可能永遠也挖不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徐時若是把這兩條線的信息都給了廖海全,那最終會不會走漏消息,誰也不能保證。
徐時不可能冒這種險。
二來,徐時對廖海全到底還是不夠信任。
廖海全在安市五年,這五年裡,這三條線進出安市不下五十次,他不可能毫無所覺。但他一直沒有動作,雖然這一次,他被他逼著亮明了立場,可誰又保證,等一段時間過後,他不會再變呢?
所以,這兩條線,他還是決定自己來。
不過,這事得往後放一放。
黃大毛這一出事,那些人肯定警覺。徐時想釣這兩條魚,也不是個簡單的事。而一旦被他們察覺出了問題,那徐時再想揪出他們,基本不可能了。
所以,要麼不動,要動,就得要有一網打儘的把握。
再則,黃大毛這條線剛出事,如果接下去立馬又有兩條線跟著栽進去,那徐時很有可能會暴露,到時候自然也就會影響徐時在塔幫這邊的行動。
因此,隻能再拖一拖,等他把塔幫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那這兩條線就可以動了。
當然,如果他堅持不到那時候,這次他從曲野嘴裡挖出來的東西,包括這兩條線的信息,都會發到孔振東那邊。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著。
草原上的冬夜,往往都是喧囂的。風聲不停地呼嘯著,偶爾還有狼嚎聲,從黑暗深處,星光照不到的地方,幽幽而來。
老和趕到的時候,距離徐時說的一個半小時還差兩分鐘。
他坐在車內,深吸了一口氣後,才下車。
路過徐時的車時,轉頭看了一眼,看到徐時還在車內,驚了一下後,又頓覺正常。
他忙靠了過去,沒等他敲窗,徐時就先開了窗,衝他說道:“上車。”
老和一愣後,趕緊上了車。
剛坐穩,車子就動了。徐時掉頭將車往外開去。
老和心中沒底,卻也不敢多問。
好在,車子出了農場後,沒開多遠就在路邊停了下來。徐時開了點車窗,然後給老和遞了根煙。
老和有些忐忑地接過後,悄悄瞄了一眼徐時的臉色,打了一路的腹稿,在看清徐時臉色還算平和後,張口說了出來:“徐爺,鄭爺要來陶縣的事情,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人到農場的時候,我又正好不在。等我的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了。人都進去了,我也不好再趕人,就隻能隨他去了!這事,我本來想跟您親自彙報的,正好梁九給我打了電話,我想著您剛回來可能要休息,不想再為了這點事還打攪你,就讓梁九幫忙轉達了。”
徐時靜靜聽完後,什麼也沒表示。拿在手裡的火機,輕輕地在方向盤磕著,發出規律的噠噠的聲響。
老和坐在那,越聽越忐忑,越聽越沒底。
就在他準備再解釋幾句的時候,徐時卻又忽然開了口:“今天去哪了?”
老和一愣,旋即臉上爬上尷尬之色,支吾道:“也沒去哪。最近不是沒什麼事嗎?正好有個朋友新弄了個莊園,邀我過去看看,我就去了。”
徐時聞言,回頭看向他,微微笑道:“你這朋友的莊園弄得怎麼樣?好嗎?”
老和愈發得心驚,低頭答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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