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有些人,你可能相處得再久,也總是覺得隔著那麼一層,永遠沒辦法真正地交心。可有些人,或許就是一次碰麵,又或者隻是簡簡單單幾次對話,就能讓人交付信任。
就像當初的王永明。
徐時其實一開始跟他來往並不多,可他信他。
又如眼前的吳江。
他們之間一開始甚至算得上是敵人,可莫名地就成了盟友,徐時同樣信他。甚至,他連明其麵前都未曾明言過的東西,在吳江這,卻少了幾分顧忌。
事實也證明,吳江確實能靠得住。而他這段時間跟著徐時做的這幾件事,也確實足以換一個新活法。
徐時一點也不擔心萬一孔振東那邊的人拿到東西後會過河拆橋,倒不是他信孔振東那邊的人,而是他信吳江。
東西交給了他,他要是連這點護住自己的手段都沒有,那就不是徐時所認識所了解的吳江了。
至於之後吳江會去做什麼,又能活成什麼樣,就不是他要去考慮的事情了。
不過,他相信,吳江這樣的人,他不會浪費這重來一次的機會的。他應該會比任何人都珍惜這樣的一個機會。
吃過晚飯後,四人分了三路,各自離開。
徐時和普達在城裡轉了一圈後,在一家賓館門前停了車。而後,人進了賓館,開了房,上了樓,在房間裡待了半小時後,又原封不動地出來了。出了房間後,順著消防梯下到一樓,從後門出去,門外有個男的正靠牆在抽煙。
聽得動靜,一轉頭,看到是徐時二人後,立馬站直了身體。
“達哥,徐爺!”二十來歲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徐時,眼中滿是好奇。
普達瞪了他一眼。
男人忙收回了目光,低頭從身上摸出了一個車鑰匙,遞了過來:“東西都在後備箱裡,除了清單上那些之外,我還另外讓老七準備了一些吃的,放在了後座。你們記得吃,這些東西不太放得住。”
普達點點頭。
這時徐時開了口:“吳爺你們應該都見過了吧?”
男人忙點頭:“回徐爺,都見過了。”
“有事就找他,他會幫你們處理。”徐時又道。
男人一愣後,立馬開心應下了。
“你待會上樓,按我之前跟你說的來,總之一周內,樓上那房間裡,不能斷人。”普達在旁又叮囑了一句。
等男人表示都已經安排妥當後,徐時便帶著普達往前走去。不遠,便停著一輛二手豐田普拉多。
二人上了車後,車子順著不大的巷道一直往前,百來米後右轉,再開上一段便到了另一條大街上。
車子上了大街,彙入了車流後,便如魚入大海一般,很快便沒了蹤跡。
而此時,坐在辦公室的廖海全也已從廖東的口中知道了徐時回了安市的消息。他臉色有點陰沉。
之前整個曲野兄弟倆倒台的事情中,他廖海全算是被徐時逼著站了台,選了邊。而最後,曲野兄弟倆都死了,他想從他們口中挖出點東西來也沒機會。
甚至,徐時還把廖東卷了進來,雖說廖東最後並沒有受傷,可這結果並不代表過程中的那些凶險不存在。
除此之外,從那幾個人販子口中,他也已得知,徐時還帶走了三個孩子。
這樁樁件件,要讓他廖海全釋懷,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也清楚,徐時這樣能力的人,再配合那樣神秘的身份,他想動他,不太可能。
一個他動不了的人,又有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這樣的人,若是一直停留在安市,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不明白,這安市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徐時感興趣的?甚至,感興趣到,放一個吳江在這盯著還不夠,自己還去而複返!
廖海全坐在那沉思了許久,能想到的答案很多,可能確定下來的卻一個都沒有。
他把林越叫了進來。
看著走進來的這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廖海全忽然有些感慨。
這林越算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剛來安市的時候,林越還隻是個小科員,因為性格的緣故,在自己部門裡頗受排擠,當時他看中了他話不多,做事卻也算妥帖。可如今,這麼多年下來,他卻是越來越發現,自己好像從沒看透過自己這個手下。
這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背後,仿佛藏著些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藏。
那雙總是微微垂著,不太正眼看他的眼睛裡,裝了什麼,他似乎也從沒看清過。
這一刻,廖海全忽然就生出了些執拗,他想看一看。
他皺起眉頭盯著林越,可後者卻還是一如往常,隻在進來時瞄了他一眼,而後便垂了眼神,開口問道:“廖局,您找我有事?”
廖海全微微眯了眯眼,道:“你抬頭看我。”
林越愣了一下,旋即便抬了頭,平靜無波的眼神與廖海全對視了兩秒後,他臉上閃過些許疑惑,開口問道:“廖局,我看著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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