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心裡卻沒放鬆下來。
既然村裡沒什麼事兒,那椛螢怎麼會不在服務區?
我不覺得王斌年能做什麼。
難道說,是餘秀出了什麼問題?
隱隱的注視感,讓我回過神來。
我沒有回頭,心知肯定是瞿韋在看我。
畢竟,回信息,加打電話都在醫院大樓前,多少會讓人起疑心。
徑步往前,我進了亮著刺目紅燈的急診通道。
去掛號登記時,夜班的護士都被我胳膊嚇了一跳。
醫生看傷口,問我是被什麼咬傷的,我含糊其辭,說沒看清,當時在野外。
再之後,就是檢查傷口。
這過程中,醫生很詫異,因為我傷口愈合了不少,隻是夾雜著碎布,以及厚厚的血痂,傷口又變了形,他說怕感染以及其他隱患,必須得清創,再消毒打針。
我任由他施為。
清創的痛,不亞於再經曆了一遍被媼撕咬。
不過,當傷口被處理好,完成包紮後,胳膊看上去沒有那麼血腥了。
我再離開醫院時,還有很多護士圍在外邊兒,小聲地交頭接耳,時不時瞟一眼我的手臂,以及腰間掛著的夜壺。
老龔並沒有完全鑽出來,隻露出來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瞅著那些小護士。
也還好,她們隻能瞧見夜壺,若是看到了老龔,恐怕就沒心思閒言碎語了。
走出急診通道時,天,居然都蒙蒙亮了。
饑餓和困頓感幾乎同時湧來。
一天兩夜粒米未進,隻喝了點兒水,還沒睡過覺,我感覺精神都到了臨界點。
走到先前瞿韋停車的地方,我愣了一瞬,那輛車居然不見了,四掃一圈,同樣瞧不見車,更沒看到瞿韋的人。
皺了皺眉,瞿韋走了?
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是張軌安排的?
或亦,他們發現了什麼蹊蹺?
原地站了半晌,我極其警覺,並沒有繼續等下去。
走出醫院大門,路邊的包子鋪,蒸氣夾帶著蔥肉的濃香,飄散了半條街。
我坐在外擺桌前,吃了三屜包子,喝了滿滿一大碗粥,才算是緩過勁兒來。
也就一小會兒,困意反倒是來得更濃了。
剛好,早餐店旁邊兒就是賓館,我去開了個房間,反鎖了門之後,倒頭便大睡。
這一覺,我睡得昏天黑地。
等我醒來時,屋內夕陽光極其刺目。
手機又有椛螢的未接電話,以及短信。
內容是”我沒事,不過,我好像發現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你怎麼還不回村?”
這一瞬,我內心一下子安穩多了。
本來,我準備給椛螢回個電話,和她說一下我這兩天的情況。
手卻忽地一僵,輕微地聳了聳鼻翼。
一股極其微弱的屍臭,絲絲縷縷地鑽進鼻翼中。
先前來的時候,沒有這股味道的。
視線落至門前,微眯著眼。
這賓館的房間不大,至多十平米,床邊三兩米就是房門。
門縫不小,我瞧見了一點點的陰影。
應該是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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