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衝不破石牆內裡的符,看不見裡邊兒情況,那是老龔的本事不夠,高天道人就不一樣了,雖說境界被打落過,雖說隻是殘魂,但他還是高天道人!是兵解後本應得道升天的道士!
不管是天壽道人,還是曾經天壽道場的長老,或者其餘高手,絕對沒有級彆比他更高的。
果不其然……
符被衝破了,老龔隨後跟進去,必然看見了什麼,才會讓我立即收了高天道人殘魂!
阿貢喇嘛的人皮經卷,陰差陽錯成了最好的限製。
十餘分鐘後,老龔出來了,他整個腦袋顯得臃腫了些,還不停的打嗝兒。
“呃……沒彆的味道嘛,就是一口泉,正常甜。”老龔又嗝了一聲。
“田公泉!?”我爸的聲調拔高了些。
老龔這才點點頭,他又舔了舔嘴唇,說:“我也沒辦法帶東西進去舀出來,吐出來的話,呃……不是太好,我覺得爺你得喝上一點兒,再裝夠了帶走。”
“嗯……裡邊兒的確有一條路,直通上方,我分出來了小小一縷魂兒作為引導,咱們上山哇,從天壽道觀往下走。”
我們一家三口,誰都沒先多說話。
上山,就有直麵天壽道人的風險了……
隻不過,眼前一切都很順利,不可能放著田公泉不要的。
這是我爸媽將功補過最好的機會。
甚至,何憂天也很需要田公泉!
我率先開口,意思是讓我爸媽就在這裡等我,得手後,我會立即來找他們。
我爸當即否決,意思是我們一家人絕對不會再分開,天壽道人未必在這道觀裡,我們隻要小心行事即可。
如果他在,我就不可能再入道觀了,隻能想彆的辦法,先行離去。
一時間,我勸服不了他們兩人,隻能僵持住。
過了半晌,我的確拗不過他們兩口子。
因為我爸的前提太簡單了,有風險就跑路。
這就意味著,我們一起行動,也不會出事。
隻能原路返回至我們最先進來的地方。
隨後按照老龔的指路,我們往天壽道觀的方向趕去。
並沒有走其餘道觀廝殺出來的那條路,天知道那裡會不會有什麼人巡查,因此,我們走的方向,依舊是當時救秦藝的方位。
上山花費的時間不短,中途天亮過一次,老龔消失不見,我們按照他提前定好的路徑繼續往上爬。
無巧不成書,途徑了我和絲焉曾經休整過的地方,便停下來休息,相互換著放風,還睡了一會兒。
其實,這種節奏我還不太習慣。
除非不得已,我不會在途中睡覺的,最多是打會兒坐。
隻是我爸媽還是普通人的範疇,得聽他們的。
再之後的趕路,我媽和我閒聊了一些話,她提到了椛螢,又提到了絲焉,意思是,椛螢好啊,什麼都好,患難與共,可我和她之間的命理問題,幾乎是沒有解決辦法的。
她告訴我,不要認為自己夠強,就能違背命數。
誠如當年我爸,對剝屍物的理解,已經能招來很強的東西上身了,這些年,我們一家人卻依舊骨肉分離。
既然何憂天都覺得絲焉好,那她也覺得挺好,出身正統……
沒等她說完,我就正要搖頭否決。
我爸的反應更大,沉聲說了句:“箐兒,彆胡說八道!那絲焉,是斷然不行的。”
我微喜,以為我爸是站在我這邊兒。
沒想到,他卻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秦先生將一切,都給你安排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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