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腳步一頓,隨即冷笑一聲,不予理會,帶著人快速往太平縣趕去。
而此時,身處爆炸中央的寧飛,顫顫巍巍的趴在攻城錘下,這點傷害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哪怕是站著硬抗,也一樣能挺得住。
但是,因為爆炸漫天紛飛的糞便以及黑色的液體,卻讓寧飛避之不及。
“將軍!快撤退,身後起火了,我們中了埋伏!”
丁子炎的聲音傳來,寧飛卻始終趴在地上不動,什麼大火,對他的傷害微乎其微,但是前方那還在降落的糞便卻讓他打心眼裡不願意出去。
坐鎮後方的青竹,看著麵前的場景,一陣沉默不語,半晌後,但他哆嗦著嘴唇剛要說話,卻猛然間開始嘔吐。
片刻之後,一連退出十餘裡外的青竹才算是擦著嘴角緩和過來“快,快去尋找寧將軍,看看他如何了。”
青竹說完,再次忍不住一陣惡心,剛剛衝上去的大軍已經撤了回來,還帶著身上那股讓人惡心的味道。
“後軍戒備,你們快去找條小河洗洗。”青竹連忙下了命令。
半晌之後,在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太安縣,寧飛手持長槍衝了出來,火海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爆炸也是,但那股味道卻如同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寧將軍,你可算出來了。”青竹心中鬆了口氣,寧飛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這二十萬大軍恐怕會立刻一哄而散。
“軍師稍後再說,我先去洗洗。”寧飛扔下一句話,快速朝著遠處的河流而去。
青竹神情複雜的看著身後仍舊被火海籠罩的太安縣,事到如今他豈能不知道,這特麼根本就不是太平縣!
他們是中了江源的算計,雖說爆炸的傷害與火海沒能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是,但是這特麼真惡心人啊!
哪怕大部隊沒有真正衝上去,但少說也有五六萬人是衝到城牆下了。
河流中,無數將士爭先恐後的跳入河水中,但任憑他們如何清洗,總能感到那股味道似乎仍舊存在,最後不得已,眾人隻能泡在河水中,希望借助河水的衝刷,將身上沾染的氣味衝掉。
殊不知,此刻,河流上遊,一名少年麵色平靜的打開身後的大箱子,無數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蟲緩緩爬出,最終全部漂浮在河水中,被水流往下方帶去。
溪流兒拍了拍雙手,再次有條不紊的打開箱子,再次放出一整箱的黑色小蟲,這樣的箱子,他身後還有十來個……
溪流兒身後,負責護送他來的秦天柱與火龍,皆是目光憐憫的看向下方模糊的人影。
可憐啊,真是可憐人呐!
惹誰不好,偏偏來招惹我們城主,你這不是閒得沒事找刺激嗎?
一刻鐘後,溪流兒看著身後已經空無一蟲的箱子,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蟲子他可是養了十來年,結果今天全沒了,若不是還留有母蟲在手,他說什麼也不願意將這些蟲子全放了。
“ojbk,我的任務完成了,回家回家!”秦天柱揮了揮手,一行人的身影逐漸往太平縣走去。
此時,被河水衝了半天的寧飛卻仍舊感覺一陣不適,那股惡心的味道好像衝刷不掉一般。
“可惡啊!奇恥大辱!”寧飛一掌拍向麵前的河水,驚起無數浪花。
正當此時,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將軍!我們在旁邊的樹林中抓到兩個老頭!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幾名斥候生拉硬拽著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快步走來。
寧飛轉頭一看,頓時沒好氣的揮手“放開人家。”
幾名斥候這才悻悻然鬆開手,兩個老頭好似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將軍!將軍,我們都是好人啊!”
“是啊,我們是太宗縣采藥的,我們都是老百姓啊將軍。”
寧飛審視著兩人一番,最終搖了搖頭“行了,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將軍,我們兩個是太宗縣的郎中,本次出來是為了采一些草藥,並無其他念頭。”
“我二人剛采完藥材,想要回去之時,便見到將軍的兵馬奔襲而來,我們二人豈敢出現,隻能躲在樹林中。”兩名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口。
“將軍,我二人都是好人啊,平日裡治病不收錢,絕無半點害人之心!”
寧飛應付著點了點頭“行了行了,送他們回去,太宗縣是吧,你,去送這兩位老人家回去。”寧飛隨手指向旁邊的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當即從河水中走到岸邊“走吧,兩位老人家,我送你們回去。”
兩個老頭卻直接皺起眉頭,這惹得那名士兵頓時沉下臉來。
“這位軍爺,我,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將軍的命令,難道你也敢違抗?”小兵沉聲開口。
兩個老頭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下頭來,等三人走出幾百米後,一個老頭約莫實在受不了了,捂著口鼻從身後的背簍中取出一棵草藥。
“這位軍爺,你莫不是掉進糞坑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