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
「陛下,即然現在天庭危機已解,我們便應當乘著下界不穩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出兵。也好讓下界的蠻夷知道知道,我們神族才是淩駕於世間一切生靈之上的神明。」司戰將軍拱手:「難得能有這等好消息,天庭大軍陳兵不周山之數,便足以覆滅下界族群,這正是天賜良機。」
天帝身子猛然一震。
在這一刹那間,終於在司戰將軍的話中想到了異常之處。
下界。
神族與下界之間,永遠都是兩個不可能輕易繞開的話題。
雙方的仇恨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是誰也不敢輕易打破彼此之間的平衡。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世間還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做到傾滅對手,神族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而且,神族欲一統三界的目地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那麼現在,那些黑衣生靈究竟是不是神族的暗中手段,卻已是一個根本無法再說清的事實。
人族杜康與天庭的聯糸未曾中斷,三道天帝昭令皆由天帝親發,,,,,,
在天庭被某種神秘力量所隔絕的這段時間內,隻要與天庭有聯糸的事情,自已是完全無法說清。
蒙蔽天機隔絕天庭。
說出去誰信?
天庭被圍,大軍壓境。
說出去又有誰信?
這世間有誰能有如此大的膽量,又有誰能如此之大的手筆?
要是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至少你得讓我們見識一下究竟是何等生靈,也好證明你們所言非虛。
然後這一切都消失了,,,,,,
如此怪誔之談,那怕是天帝自已,現在也無法說服自已。
除了已經隕落的帝後可以真實的證明這件事情發生過之外,便沒有任何可以說服外界的證據。
至於帝後隕落的真相,反正是在神族內部,又有誰能證明?
「現在能查到那些黑衣生靈的來曆了嗎?」天帝按了按太陽穴,儘量讓自已的情緒保持在最清醒的狀態。
「回陛下,未曾查到。」
「現在能查到不周山圍困天庭諸軍的生靈來曆嗎?」
「回陛下,未曾查到。」
「帝後的事情呢?」
「回陛下,未曾查到。」
「東極天的凶手來曆呢?」
「回陛下,未曾查到。」
,,,,,,,
天帝一連十幾個問題,但每個問題的回答都一模一樣,根本查不出任何的痕跡。甚至除了神族生靈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一個生靈知道這一切根源的真實與否。
「果然這樣,真是好手段。」天帝臉色蒼白,眸光之中滿是寒意。
良久,天帝目光之中才多出一絲僥幸:「查到四大神王的隕落之因了嗎?」
「查到了。」
「快稟報上來。」
監天司掌使急忙拱手:「根據微臣的推衍,虛空神王與洛書神王的隕落,是因為四大神王設局伏擊妖帝,在妖域黑雄城之中被妖帝以‘涅槃天火所焚而死。」
「那懷仁神王和洛書神王呢?」
「兩位神王是集合其他四位強者伏擊魔尊,被人族支援的酒祖杜康以斬仙飛刀所殺。」
「這,,,,,,,」
天庭諸神,一個個臉色難看至極。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議,那可是站在此世巔峰的絕巔強者,等閒手段豈能奈何得了他們?
可是現在偏偏這
四位神族神王同時死在妖魔域界,更是將人族牽扯其中。
但更讓人感覺***的卻是,這四位神王,皆儘都是伏擊對方反而被對方反殺。
發生這樣的事情,神族就算是想要複仇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甚至現在這種時候,直接將神族拖到了人妖魔三族的敵對麵,所有的矛頭都直指神族,再想要推托,卻是再也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
這個黑鍋,神族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陛下,人妖魔三族滅殺四大神王之仇,不由不報。」古月神王當先一跪,眸光之中滿是憤恨:「神族的生靈不能白死,如若我們不能為兄弟們討回一個公道,那以後下界隻怕更不會將我們神族放在眼中。」
天帝臉色不由一黑,看著古月神王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隻到此時,這淩霄殿中的諸神卻仍是沒有看清現在的勢態。
現在已經不是神族報不報仇的事情,反而卻是人妖魔三族會不會罷休。
尤其是在這等微妙的時刻伏擊妖帝與魔尊,這完全就是將當日神武會盟盟約直接背棄。更何況有那些來曆不明的生靈與四大神王同行,更是讓神族百口莫辯。
這,無疑把神族逼到了絕境。
然而天庭之危剛解,神族便要露出其險惡的用心,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由著諸神之意,直接會演變成一場萬族合圍神族的浩劫。
甚至,三道加持天帝璽印的天帝昭令顯於世人眼前,若是不能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說法,隻怕天庭從此之後將再難調集任何一兵一卒。
這仇,自已想想就得了,就沒必要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吧!
「陛下,四大神王之仇是不得不報,但三方大帝的兵馬此時彼此攻伐,損失的都是我們神族的根基。」東華帝君拱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製止事態的近一步擴大,甚至本帝認為,這次那些黑衣生靈突然撤離,並沒有那麼簡單。」
「陛下。」水月神王急道:「現在天庭空虛,東華帝君的意思很對,我們是否儘快調集大軍回援天庭,否則一時再起事端,我們仍有可以處於被動之中。」
天帝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陰沉起來。
這一切,便是天庭的諸神將以往未曾露出的嘴臉暴露出來了嗎?
現在這種時候,諸神皆在考慮著自身的利益,也都在考慮著自身的地位,卻並沒有任何一個設身處地的為整個天庭想過。
就似乎,這天庭本身就是自已一個人的。
三道前後不一的天帝昭令,便足以讓天帝威德儘失。
更何況,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天庭的所有一切都會變得十分敏感。
任何的動作都是無限度的直接被放大。
然後,在那些根本無法自證清白的猜疑之間,便是天帝的失德,,,,,,
「圍攻天庭的大軍撤了,是誰下的令,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然敢直接撤兵。」冷策砸了自已手中的玉如意,滿眼的憤怒:「圍困天庭的統兵將領是誰,直接拉出去砍了。」
多少年來,冷策已經很少有這種氣急敗壞的時候,更多的卻是早已將自已的心境棱角全部磨平,任何事都已很難再打亂他的心。
可是現在突如其來的變化,卻讓冷策有了一種錯覺。
好不容易趁著天庭空虛才將天庭圍困,數以億計的天兵天將被自已暗中困死不周山,全殲也隻是儘早的事情。
偏偏就在這形勢大好的情況下,統兵將領竟然不經過自已的允許而退兵。
這,又將他冷策置於何地?
一位老將直忙上前:「回殿下,四位統兵將軍自天庭撤軍之後,直接已分散到了
各個戰場之上。此時我們在下界的兵力突然增加近倍,攻陷下界各族,已經指日可待。」
「那四個老東西也是跟隨了我無數歲月的老將,怎麼這腦子卻是如此的不用中?」冷策眼神之中滿是寒意:「我的真正目標從來都不是下界的這些土著,隻有天庭,才是我真正的目地。難道跟隨了我這麼久,他們的腦子都生鏽了?」
「是先生傳的命令。」
「先生?」冷策臉色微微一白,目光這中卻是閃過一絲冷意:「先生又如何?騙道你們不知道,我才是你們的主君嗎?先生又算什麼,沒有我的命令,便可肆意妄為?傳我命令,直接在戰場上解除四位統兵將軍職務,所屬軍兵,皆由現各營主將收編。」
「這,,,,,,」老將臉色微微一白:「先生為我軍立下過赫赫戰功,必不會無緣無故的撤軍,依老臣看來,殿下應當還是先冷靜下來,把先生的用意問明白再做打算不遲。」
冷策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身為臣屬,執行主上的命令之時,卻處處受製於先生。
甚至,冷策都很想問上一句,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可是,一想到皇天那深不可測修為以及算無一失的手段,冷策卻根本不敢與皇天翻臉。尤其是在當著自已所有臣屬的麵前被皇天教訓一頓之後,冷策隱隱之間似是感覺自已在眾多舊臣心中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你們怎麼知道是先生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