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怎麼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這是已經不給世間任何生靈留活路了嗎?
是要讓整個世間,都處於絕望嗎?
‘轟。
天帝一拳轟出,一位黑衣生靈根本來不及抵擋,直接在天帝一拳之下被打爆。然而數十息之後,所有人都發覺,剛才那位被打爆的黑衣生靈竟是再也沒有出現。
甚至,在天帝的那一拳之下,那名黑衣生靈的神魂竟然也被直接轟碎。
在場的所有強者心中不由同時一震。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與天帝交手的十六位黑衣強者,竟然已開始有了道隕的情況。即不是逃走,也絕不是以空間之法隱匿虛空,而是實實在在的身死道消,道隕而亡。
有了其中一個的死亡,就已證明早已將他們最後的底蘊都已磨光,甚至就算是其中幾位修為稍高的黑衣強者,也應當到了即將漰潰的邊緣。
按照這樣的戰法,似乎已經用不了太多的時間,天帝便足以送餘下的黑衣生靈上路,完成這一次的獵殺計劃。
看著天帝揮拳身影,在場的七位強者各自麵麵相覷,心中的震驚已然無以複表。
這些黑衣生靈任何一個的修為都與自已一行相差無幾,就算自已等人略略稍強一線,也絕對強的十分有限。即然天帝能殺了這麼多的黑衣生靈,那麼是否也可以代表自已一行之中,所有人都已絕非是天帝的對手?
而他們之中任何一個,與天帝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不淺的恩怨。縱然是同為神族的東華帝君,當年也曾在天庭之上逼死天帝親子。
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過在這種時候落進下石。
那怕天帝始終都是所有人的大敵,但至少到現在為止,天帝與大家仍是份屬同盟關糸。隻要那些肆虐天地的黑衣生靈一日不死絕,幕後黑手冷策一日不伏法,大家便
都會槍頭一致對外,,,,,,,
至少,在這種時候做那種下作之事,任何人都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份驕傲。
秉承一族氣運的大能者,若是做下了令人不恥之事,丟的便不是自已一個人的顏麵,而一族之風骨,一族之未來與顏麵。
天帝的確足夠強大,若然是在戰場之上,要是遇到了天帝這樣的至強者,各族都可以無所不用有其極的殺死天帝,就算是手段卑劣一些,也是無可厚非。因為戰場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爾虞我詐也屬正常。
但這不是戰場,更非敵對之時。
縱然是想要對付天帝,也要堂堂正正的與其一戰,那怕最後縱然是在對方的手中有所傷亡,但至少也不會平白折了身份。
「將來的路,未必能有多麼好走。」妖帝一聲苦笑:「以前的天帝雖然也很強,但至少還不會強到這般地步。現在的天帝,若是想要對我們不利,隻怕隨時都可以對下界各族發起大戰。就算是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聯合起來,也未必能是天帝的對手。」
「是啊!」魔尊點頭:「天帝走到了大道的前沿,已經比我們這些老對手都走的遠了許多。此次天地浩劫,人妖魔三族的損失都超出了半數以上,神族勢力雖然折損的最多,但卻足以令其更加鐵板一塊。」
老閣主眉頭不由一皺:「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壓力才會有動力,我們將來的大道之路,或許才會走的越來越通順。」
妖帝魔尊臉色不由同時一黑。
你這老不死的說話倒是不腰疼,現在的人族之中不僅有淩無期一劍鎮壓當世,酒祖杜康手中的斬仙飛刀更是遇神殺神的絕殺利器,更何況人族與神族之間彼此還有許多糾纏不清的關糸。就算將來神族揮下屠刀,也絕以不會先選擇威脅性最強的人族。
而我們已被打殘的妖魔二族,神族卻未必便不會借機立威。
魔尊妖帝對視一視,目光之中各自露出了無奈之色,但在這一刹那間,兩人卻又相視苦笑。
彼此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殺機。
甚至,在各自的眼神之中,甚至都已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種由衷的坦然。
固然他們這些人在這些黑衣強者的手中拚死救下了天帝,但自已這些人已到了危急之時,也正是天帝的突然醒來,直接令戰場的形勢發生了逆轉,才有了現在這般之局。此時此刻,縱然份屬敵對,但大家內心之中,卻根本沒有任何的介蒂,反而多出了一絲信任。
你救我於生死,我救你於危急,這份因果恩仇,彼此都對對方有了一份更深的了解。
你有情,我便不能無義。
這是道義,亦是原則。
至少,在這道義之中,各族絕不能先失信於天帝,更不能讓天帝把下界眾生看的輕了,平白折了自已的身份。
場中,天帝的身形越發的迅捷。
拳意崩發之間,越發的顯得淩厲,縱然是這些黑衣強者都已是在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但在天帝的刻意施壓之間,竟是直接將那些黑衣強者逼出了真身數丈之外。甚至就連天帝所轟出的每一拳,都似是受到了某種無形道韻的加持。
而那種蘊含了天帝拳意的道韻,卻直接成了壓垮那些黑衣強者的最後一根稻草。
拳意滔天,每一拳之間都似是蘊含了無窮無儘的力量。
那一道道拳意之間,竟是生生有了幾絲將黑衣強者的出手規則同化的跡象。甚至到了最後,那些黑衣生靈每出一招,似是在天帝的掌控之中。而且出手的規則,更是有了一種讓所有人都有了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不同於掌中世界的那種狷狂肆意,而天帝的道韻,更似是接近於自然,
接近天地大道。甚至在最後的時候,圍攻天帝的十六名黑衣強者,竟隱隱似是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氣息,出手之中,竟漸漸有了弱化的跡象。
餘下黑衣強者,皆儘都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閱曆何其之廣?但在這時,卻感覺自已麵對天帝之時,竟然有了一種麵對天道一般的無力感。甚至比起皇天的那股超然於上,天帝的氣勢,更似是接近了自然。
就如同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一般。
隱隱之中,心中竟有了一絲微妙的親近之感。
這一發現,隻接讓所有人都不由大駭。
交戰雙方彼此都是不死不休,而這種突然出現的詭異親近之感,已然直接讓所有人的殺意都失了一大半。
生死之戰,若是失去了戰意,失去了殺意,那又如何能出戰?
甚至,隻要自已的出手有任何一丁點的失誤,直接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後果,,,,,,
「這是什麼道韻?」東華帝君臉色一變:「這種道韻怎麼感覺這般熟悉,卻又如此陌生。這種道韻,絕對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間出現過,可是那股似若早已與天地合一的道韻,就似乎現在看到的天地之源,已然是與這一方天地合為一體。現在的天帝,就似是已然捕捉到了一絲天道運行的軌跡。」
白衣老人一聲輕歎,搖頭苦笑:「現在的天帝,已然真正走到了大道極儘。老夫曾經親身見過人族的三,那已經是站在世間絕巔的超脫者。可是現在的天帝,已然無限接近於三的那種境界。」
此時,白衣老人臉上顯出一陣無奈:「其實以天帝現在的境界修為,若是想要殺死這些黑衣生靈雖然並不能說是易如反掌,但至少也絕不至於這般費勁。如果不是天帝想要借這些至強者的手來磨練自身,這場大戰隻怕早已結束。」
妖帝臉色一白:「難道到了現在,天帝仍然未出全力?」
「可以說是出了全力,也可以說未儘全力。」白衣老人輕歎:「天帝現在的情況就似是在磨刀,即不能把刀磨斷,也不能把磨刀石磨碎。這種將敵人控製在自已的手心之中,借以契合自身的大道之路,實際上比殺死他們要更難。」
在場諸人,各自神色疾變。
七位強者之中,也隻有白衣老人一人曾見過許多帝與皇,也最接近於帝與皇的絕巔強者,他的言論,無疑比任何人都更有發言權。
若是天帝真的能將這些黑衣強者控製到在自已的指掌之間。那麼在場的生靈,豈不是天帝也可以控製在指掌之間?
現在的天帝,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又或者,現在的天帝,是否已經真的達到了天下無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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