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孤行搖搖頭:「對於順風順水的戰場,那些老將自是會做到萬事俱備。但這種已成敗局的戰事,恐怕他們自已都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們現在拿主意,本帥不敢抱任何的希望,甚至會不會動搖他們的軍心,本帥都沒有任何的把握。」
「主帥又有何想法?」
「本帥想聽聽莫公子的想法先。」戰孤行苦笑搖頭:「莫公子師承東華帝君,更曾隨東華帝君征戰多年,對於兵法戰事,必定會有其獨到的見解。此際本帥實在已再無他法,若是莫公子能指點一二,戰某感激不儘。」
「這,,,,,,」莫輕狂眉頭不由一皺。
「莫公子,其實天庭十秀在暗中的異動,本帥也早有所知。」戰孤行苦笑:「其實莫公子若是沒有想法,左路軍也應當不會頻頻有所動作,天庭十秀也應當不會輕易出動。明人麵前就勿需再說暗話,本帥相信,莫公子一定是發現了些什麼本帥都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太快了。」莫輕狂終是一聲長歎。
「快?」
「人族的異動,實在發生的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我們任何反應的時間。」莫輕狂同樣搖頭:「不怕實話告訴大將軍,我的確是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情的根源,甚至在人族一方,是歸玄真和暮回首兩位最穩重的兄弟前去。可是現在他們的線報都還沒有傳來,人族卻早一步直接發動了攻勢,甚至,現在就算是查到了源由,也都已經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戰孤行臉色不由一黑。
僅僅不過一兩日之間,整個神族西部戰場全線潰敗,那怕是戰孤行自已也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甚至在現在看來,人族的用意已經再查不查都已沒有必要。
人家都已經將西部戰線全部擊潰,再查下去,任何的結果都是徒勞。
「那莫公子覺得,古莫塵丟失神族疆域,損兵折將,又當如何處置?」戰孤行仍是不死心,終是輕歎:「想必莫公子也應當明白,此次古莫塵主動撤兵三百裡,究竟會對神族將士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再撤。」
「什麼?」
僅僅兩個字,直接讓戰孤行都差點直接抓狂。
老子現在問你的是對古莫塵的處置,你居然讓古莫塵再度後撤,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人,老子都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是人族派過來故意擾敵老子軍心的探子。
「即然已經撤了三百裡,再裡又有何妨?」莫輕狂一聲輕歎:「大帥可不要忘了,這麼多年以來,神族從人族手中敲詐來了多少疆域,即然人族想要拿回去,那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再說。」
戰孤行臉色不由一黑:「那些疆域,是多少神族將士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究竟是神族將士用生命和鮮血打下來的,還是從人族手中強搶過來的,大帥心裡應當也十分清楚吧。」
「那可是都笑親自簽下了降書進獻的。」
「人族會認嗎?」莫輕狂目光輕抬,直視著戰孤行的雙眸,死死的盯住:「大帥,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現在連都笑都已經成了人族的叛徒,整個人族都要將其正法,你拿著都笑曾經簽下的降書,這不是在勾起人族的怒火?」
戰孤行不由一愣,眸中滿是錯愕。
甚至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竟是感覺到如此無奈。
「大帥即然問我意見,那麼這便是我的意見。」莫輕狂輕歎:「至於大帥聽與不聽,這是大帥自已的事情。其實依我之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把曾經的一切都奉還回去,暫時渡過眼前的困境再說。」
「神族並不懼人族。」戰孤行搖頭:「彆看人族現在看似兵強馬壯,可是現在他們究竟還能有多少兵力,本帥心中還是有數。神族可以拚,但人族不一定拚得起。」
「那就拚吧,等神族和人族拚的兩敗俱傷之時,再來麵對其他三路大軍。」莫輕狂輕歎:「到時候,結果或許就不用我來多說了吧!」
此時,莫輕狂的眼眸之中,滿是無奈。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更多的卻是有一種痛惜與無奈。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戰孤行終是把目光落到了莫輕狂的臉上:「這並不是你一慣的作風,是不是某些事情,讓你聯想到了不好的方向?」
莫輕狂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戰孤行的眼睛。
似乎要在這一雙眼睛之中,看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
「大帥可曾想過,這本就是一場針對神族的絕殺之局?」莫輕狂終是搖了搖頭:「這些年以來,神族已然成了各族的眼中釘肉中刺,早已成了各族眼中的眾矢之的。以往之時,有魔族牽製著神族,神族的強大還不會讓各族都感覺到危險。可是現在,一家獨大的局麵,已經讓許多有心人都寢食難安了。」
「嗯?」戰孤行臉色不由疾變。
「現在的神族,已然成了一個隨時足以威脅到任何一族的危險。」莫輕狂苦笑:「難道大帥不覺得,如果換作現在任何一族出現這種情況,神族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嗎?」
戰孤行的身子不由一震,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
縱然是總覺得莫輕狂的言語之中有些不一樣的意思,可是此時卻已感覺到了一絲無奈。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物。
尤其是在這無所不用其極的神魔戰場之上,任何生靈也絕不敢放心讓一個足以隨時威脅到自身的龐然大物留在身邊。
危險,隻有??殺於搖藍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連戰孤行自已都從來沒有想過,當神族擊敗魔族,成了神魔戰場上獨一無二的霸主級彆時,自身卻已陷入了更大的麻煩之中,,,,,,
「不是神族的東西,就算是還回去,神族終究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最多一切都隻會
回到最開始的而已。」莫輕狂苦笑:「這樣即可以向各族示弱,表明神族的立場和用意。就算是各族仍要死纏爛打,神族同樣還有機會集中兵力,將自身分散出去的後備兵力集中到一起,便於糾縮戰線。」
戰孤行眼睛不由一亮。
「這件事情,我會考慮。」戰孤行起身,眸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無奈:「雖然肯定會受到軍中各方勢力的反對,但我會儘力。」
「但願,大帥的決定,不會將整個神族都拖下水。」
卓君臨一手執劍,翠綠的劍身似是變得晶瑩透亮。
一圈又一圈的紅黑氣霧纏繞在劍身之上,直接讓那原本就殺意十足的凶劍,更多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兩股氣霧就像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見麵就是分外眼紅。
那怕隻是在混沌劍的劍鋒之上相逢,一時之間竟是直接又開始糾纏起來。
卓君臨額間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每一滴汗珠之間,似有一縷縷的黑色魔氣直接往劍身之上遊去。
可是,無論黑色氣霧如何增強,那血色氣霧卻是根本不見任何的敗象。
甚至隱隱之間,竟似是有了一種人性化的興奮之意。就如同是已然發狂的戰士,在見到無數的敵人源源不斷的增兵之時,那一種一人抵擋千軍萬馬的瘋狂。
‘嗡。
混沌劍突然劍身一震,魔氣與血霧直接炸開。
「怎麼會這樣?」魔幽冥瞪大了雙眼,眼眸之間滿是錯愕:「混沌劍的前身不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株靈植青天蓮嗎,自可淨化世間一切邪崇詭異,轉化為最純淨的天地之源。難道,這血霧之中的一切詭異與不詳,竟然連混沌劍都無法承受?」
「我那知道?」卓君臨渾身的衣衫都已全部濕透,眸中滿是無奈:「在進入神魔戰場之前,帝隕之主曾封印過混沌劍的一部分能力。」
「什麼?」魔幽冥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進血海之中。
此時,魔幽冥隻感覺自已整個人生都處於黑暗之中了。
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辦法,也是自已最抱著希望的可能性,居然被淩無期那個王八蛋給直接掐斷了。老子這到底是遇到的什麼玩意兒,居然處處都把老子往死裡坑?又或者說,這件事情之前,淩無期早就已經算到了這小王八蛋有這一劫,,,,,,
可是,這已經不是劫了啊,是往死裡坑的啊!
淩無期,老子要是能從這血海之中脫困,肯定和你沒完!
本來以混沌劍為媒介,將血海之力和魔氣的暴烈性全部磨滅,再轉化為最純淨的力量,這完全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要是卓君臨真的有飯桶的特性,那怕是血海之中的恐怖海量靈力都可以將這飯桶直接堆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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