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魔尊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天皇,伏羲大帝。」
六個字。
僅僅六個字,卻如同一道道炸雷,在所有人的內心深處轟然炸開。
那怕在場的所有生靈都已經是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在此時聽到那個名字和稱謂之時,各自的眼眸之間都不由生出了一絲尊敬。
因為,值得尊敬。
伏羲大帝。
每個人都聽說過他的傳說,也都曾聽聞過伏羲大帝的傳奇經曆。
人族三皇五帝之首,陣法道術的開創者,後世的許多陣道宗門秘術,多數也都是由伏羲大帝的八卦陣中演變而來。那樣的生靈,本身就值得世間所有生靈的尊重。此時所有人在看向眼前的結界之時,眼眸之間都不由露出了一絲熾熱,,,,,,
「那個存在,曾給人族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伏羲大帝將其困死在這神魔戰場之上,隻怕也就是為了讓他以後不能再興風作浪。」杜康輕輕搖頭:「可能連伏羲大帝也沒有想到,那怕是將那個存在困死在神魔戰場,卻仍是改變不了那個存在興風作浪的本性。隻要一有機會,那個存在仍是會挑起事端,或許這就是那個存在的本性在作怪。」
此時,杜康的眼眸之間不由有了一絲猶豫。
很明顯。現在那怕是心中非常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在杜康的心中,卻已然有了一絲猶豫。
真要將那個存在放出了神魔戰場,後果很可能會不堪設想。
這是人族前輩大能付出代價才將那個存在困住的地方,萬一要是,,,,,,,
「我明白道友的意思,也知道道友在擔心什麼。」淩無期不由一聲長歎:「究竟那個存在有多可怕,我們現在誰也不清楚。但是我們卻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我們不儘快離開這裡,很可能各族麵臨的就是滅頂之災。總不能因為害怕放出那個存在招惹事端,我們就什麼事情都不做了吧!」
淩無期的臉色很凝重。
雖然在場的都是老熟人,可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見過淩無期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以往無論任何時候,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之時,淩無期都從來不曾這麼緊張過,,,,,,
曾經的淩無期,就似是一頭隨時都有可能嗜血而噬的凶獸,從來都不知擔憂為何物。可是現在,淩無期卻已然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獸,隨時都在警惕著一切。
「就算是神族發生了變故,天帝也絕不會袖手旁觀。」東華帝君不由長歎:「淩至尊,依本帝看來,倒不如暫時稍等,或許事情還會有其他的轉機也說不定。但若是真的讓那個存在為禍世間,或許將會是一場滅絕人性的災難。」
「不,我就是在擔心天帝。」淩無期的眼眸突然一寒。
那怕隻是說出一句話,可是卻似乎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戾氣。那怕是在場的所有人,也似是不由感覺到心中一寒,,,,,,
淩無期,這話中究竟是何意思?
天帝的聲音很冷。
但是,天帝的眼眸更冷。
此時在看向佛帝的時候,天帝甚至眼眸間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似是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天帝亦是不喜不悲不憤不怒。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和自已沒有任何的關糸。
「陛下。」
佛帝開口了,此時的佛帝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如果說在天帝未曾出現之前,一切都還可能有轉變的可能。甚至佛帝心裡很清楚,隻要傾滿天諸佛之力,雖然很可能會有損失,但想要將人族完全拿下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可是天帝的出現,卻徹底絕滅了佛帝的希望。
尤其是看到跟在天帝身後的四位神王,佛帝整個人都如同在一刹那間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甚至在佛帝的眼眸之中,已然閃過了一絲絕望。
甚至就算是西極天的滿天諸佛,在天帝出現的那一刹那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後數步,直接拉開了與佛帝之間的距離,,,,,,
這位位高權重的西極天大帝,再也沒有了以往之時的風采。
「老臣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佛帝一聲長歎:「陛下的手段,的確非常人所能及。在此之前,老臣還曾有不服之心,隻到此時此刻,老臣才知道就我們大家的這點微未手段,實則在陛下的眼中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佛帝聲音很沉,似乎帶著悲意。
天帝不由一聲長歎:「佛帝,你可知錯?」
「老臣輸的心服口服,卻並不知道自已究竟錯在那裡。」佛帝搖頭苦笑:「這個世間,本來就是成王敗寇,今日老臣隻不過是輸的一敗塗地,卻並不是敗的一敗塗地。若然是讓老臣與陛下的位置相易,老臣未必便不會比陛下做的更好。」
「住口,佛帝,你這是大不敬之罪。」古月神王不由怒斥。
「大不敬,陛下,這是大不敬嗎?」佛帝哈哈大笑:「老臣自問也算是一路走來戰功卓著,難道老臣永遠都隻配成一個佛帝嗎?當年神族初立,整個天庭之中,誰立下的戰功最多,最打下的疆域最廣?可是憑什麼,在前方流血流汗的是我們,最終所有的榮耀都是陛下的?站的時間太久了,老臣想要換個地方坐坐,難道有錯嗎?」
「陛下,佛帝此時必然已是得了失心瘋。」四位神王不由同時急忙跪下:「懇請陛下將這瘋子速速拿下,以免有汙聖聽。」
「說下去。」天帝並沒有理會四位神王,目光死死的盯著佛帝。
「陛下難道不怕會有辱聖聽的嗎?」佛帝哈哈大笑:「有些話,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隻怕陛下的臉上也不會太好看。」
「無妨。」天帝揮了揮手:「朕不介意。」
此時,天帝負手而立,眼眸之間沒有任何的情感。那怕僅僅不過隻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卻是卻如同一座高山大嶽般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當年的陛下,何等的意氣風發,征戰天下,無往不利。」佛帝搖頭苦笑:「曾幾何時,老臣也曾想過,永遠跟隨在陛下的身邊南征北戰,一輩子也就夠了。隻要能讓這三界一統,讓這世間永沐皇恩,那也值了。可是現在的陛下,那裡還有當年那叱吒風雲的英雄之氣?現在的陛下,已然成了隻知道躲在天庭之中享樂之徒,身邊又儘是一些見風使舵之人,處處隻知討陛下之喜。這樣的陛下,又如何還值得老臣的滿腔熱血,整個天庭,已然都變成了溫柔鄉英雄塚,沉浸在阿籲奉承之間,老臣心中不甘。」
佛帝在咆哮,聲音很憤怒。
「論其戰功,老臣不在任何一人之下,論其才德,老臣亦不弱於當世任何一人。」佛帝嘿嘿怪笑:「憑老臣的功勞,怎麼著也不應當被發配到西界荒苦之地吧!可是,這麼多年以來,老臣在西極天儘心竭力,對陛下忠心耿耿,甚至為了陛下的大計,老臣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放下妻兒子女入了佛道,就是為了替陛下開辟西方極樂世界。可是這麼多年以來,陛下不僅對老臣不聞不問,對西極天的一切更是不聞不問。老臣隻想問陛下一句,到底是老臣做錯了什麼,竟然讓陛下如此絕情?」
天帝沒有說話,眼眸之間不由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終究,有些話,有些事兒,無法開口。
「朕未及過問西極天之事,佛帝便要想取而代之嗎?」天帝微微搖頭:「其實朕也很想知道,佛帝究竟是如何所想。」
「取而代之?」佛帝嘿嘿怪笑:「這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難道老臣便想不得嗎?這個天下,陛下之位來的是否名正言順,或許也隻有陛下自已最清楚。」
此時,佛帝似若已然瘋狂,再次看向天旁的眼眸之時,神情卻變得異常的狂燥:「原本,老臣以為自已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借著這一次機會,不僅可以將下界一舉蕩平,或許便可以讓整個世間都變得太平起來。隻是老臣萬萬沒有想到,那怕是這小小的舉動,竟然也在陛下的算計之中。」
「嗯?」天帝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對於佛帝的言語,那怕是天帝都明顯的有一絲意外。
「小小的舉動?」蘇魔女不由勃然大怒:「佛帝,人族死傷了這麼多人,這還算是小小的舉動?就因為你這個小小的舉動,你知道又有多少人族將士變成了孤魂野鬼?為了你的一已私欲,竟然讓這麼多的無辜人族受了無妄之災,你於心何忍?」
此時,人族無數將士都露出了怒意。
戰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的地方,那怕是打輸了吃虧,一般也不會讓人如此生氣。因為在戰爭之下,根本沒有任何的道理和人情可言。要想在這個世間立足,就隻有自身足夠強,才能擔起那一份獨屬於自已的責任。
可是現在佛帝的言語,卻直接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攻打人族,卻未將人族放在心上,這才是最人族將士最大的侮辱。
「蘇魔女,你也不必如此憤恨,戰爭本來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佛帝嘿嘿冷笑:「今日人族氣數未儘,才讓你們有了這存續之機。但是,在這個世界,在各種利益的麵前,所謂的仁義道德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笑話,若非陛下設計,若非天庭四位神王臨陣退縮,若非是月帝等人乾涉,你們人族隻怕早就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