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中的老一輩,或者還不會出手,會將陛下的警示放在心上。」幕鴻影坐在天帝的麵前:「可是年輕一輩,未必會有多少人真的把陛下的警告放在心上。現在這種時候,陛下難道不覺得自已可以做點兒什麼嗎?」
「呃?」
天帝搖了搖頭:「朕倒是覺得,現在不需要朕做什任何事情。」
幕鴻影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即然是天帝做出的決定,幕鴻影自然也不會多說。雖然彼此之間的關糸非同一般,可是有些話能不說的,儘量也不要說的太多。
太多,大家的臉上都不會太好看。
「這隻小猴子若是連在年輕一輩中自保的本事都沒有,那就隻能說是帝後看走了眼,根本就不應當將這小猴子帶回來的。」天帝咧嘴一笑:「雖然是朕將他帶回天庭的,可若是他真的讓人實在失望,就算是被人宰了,也隻能說是他的的命數如此。」
「這,,,,,,」
幕鴻影的臉色不由變了。
「想來,幕閣主此來,並非是單純的想來看看那隻小猴子的吧!」天帝咧嘴一笑:「難道,不也是來試探一下朕的態度嗎?不過淩無期若是想要看看卓君臨的情況,大可以自已親自前來,何必又讓你在中間傳話呢?」
幕鴻影一聲苦笑,卻是並未做回答。
或許,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淩無期,對那隻小猴子的期望很大。」天帝一聲長歎:「可是,朕對他的期望又何嘗小了。這個小猴子,若是連眼前的這些爾虞我詐都應付不了,將來又如何能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裡生存?」
天帝一字一吐:「又怎麼能成長起來,不負我們之望?」
幕鴻影不由一愣。
雖然明知道天帝和淩無期對卓君臨實在有些特殊情緒,可是卻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竟然對卓君臨的期望如此之大。
「好了,這件事情暫時到此為止,就此罷休。」天帝一聲長歎:「至於卓君臨到底能不能活下來,暫時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幕鴻影麵色微微一白,最終卻又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和天帝討論這個問題。
天帝為了救回卓君臨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幕鴻影很清楚,那些功德金池裡的靈液究竟是何價值幕鴻影同樣很清楚。就是因為她太清楚了,所以才會非常的不理解。
即然為了卓君臨能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卻又為何要將卓君臨置身於險境之中?
天庭看似太平,可是這一潭水到底有多深誰也不清楚?
能在天庭中存活下來的生靈,或許連他們自已都不清楚自已到底有多少幅麵具,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中,卓君臨到底能不能活下來誰也不清楚。
如果,卓君臨死了,那所有的付出都將是白白浪費力氣。
這,也不像是天帝能乾得出來的事情啊!
可是,就是這種絕不應當的事情,卻是天帝自已給乾出來了。
現在,連幕鴻影自已都有些鬱悶了。
事情,似乎有些不應當啊!
斬神台上。
佛帝被四條直入天際的秩序神鏈纏住四肢,這是多少萬年以來,多少天庭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才能享用的待遇。
能上斬神台的,至少也都是天庭的一品將軍。
那些職位低下的神明,那怕是他們犯了死罪之後,也全部都是直接從天庭神淵打落凡骨削去一身仙骨,墜落於凡塵俗塵,承受人間疾苦。
斬神台,自然斬的是稱得上神明的存在。
像四方大帝,八大神王之位的,自然是有這個資格。
可是,佛帝也是自神族天庭成立以來走上斬神台的第一位大帝。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甚至可以說,一般到了四方大帝八大神王的地位,已經早就已經到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地位。隻要不是那種造反起兵的事情,一般也絕不會被送上斬神台。
最初天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諸神都以為自已聽錯了。
那可是佛帝,自老天帝隕落之後,與天帝同一時期征戰四方的大功臣。甚至佛帝的戰功,也能算得上是四方大帝之中最大最多。
這樣一位大帝級數的絕巔強者,現在竟然要被天帝送上斬神台?
甚至,就連佛帝被送上斬神台的時候,諸神也都不由開始有些發懵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天帝在處決了四位天庭重臣之後,居然又把屠刀伸向了佛帝。難不成剛剛經曆了神魔戰場的劫難之後,天帝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清洗天庭不成?
然而,那怕是被四條秩序神鏈鎖住,佛帝的神情卻仍是那樣的從容不迫。甚至這些時間的牢獄之苦,卻似乎根本沒有磨去佛帝的半分驕傲與從容。尤其是那種似乎已經萬物不羈於心的灑脫,讓諸神都不由暗自感到心驚。
天帝,似乎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天帝了。
可是,佛帝卻似乎還是那個曾經萬物不羈於心的佛帝。
監刑台上,天帝的神情很冷,甚至在這個時候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四大神王現在戰戰兢兢的站在天帝的身後,神情複雜。諸神一個個麵麵相覷,其中許多曾與佛帝交好的重臣,這時候眼見天帝神情不對,一個個不由縮了縮腦袋,卻是誰也不敢多言半句。
很明顯,氣氛不對。
這個時候替佛帝說話,那就真的是自已的腦子有問題了。
隻要是腦子稍稍還正常一點的生靈,都絕對不會自已給自已惹禍上身。
「行刑。」
隨著天帝的一聲長歎,天際之間無數道雷柱轟然落下。
一道道如若水桶精細的雷柱落下之間,整個世間都似若是處於滅世天劫之下一般。甚至這樣的任何一道雷柱,都足以讓萬千生靈瞬息之間灰飛煙滅。
然而這時候,自九天之下落下的雷柱又何止萬千之數?
就在無數雷柱要落下之際,一道身影自人群之中疾射而出,徑直衝向了那漫天雷柱。甚至在這個時候,那道人影根本就沒有衝向佛帝,反而卻是直接迎向了那漫天雷柱。
一時之間,諸神無不神色疾變。
天帝卻是想也不想,身形卻是早已搶在那道人影衝入雷柱之前將其攔下。僅僅一招之間,卻是直接將那人擒在手中,重新再度飛回監刑台。
可是隨著天帝的身形返回,天際之間的雷柱似是受到了某種感應,無數道雷柱竟然在瞬息之間改變了落下路線,徑直朝著天帝轟來。
天帝感受到了危險,天帝身形猛然一變,長袖直接迎向那無邊雷海。
‘轟,。
隨著兩股神力相交,天帝的身子不由一晃,急忙閃躲到一邊。可是那無數道雷柱卻是直接朝著天帝所坐的監刑台轟去,隻聽得一聲轟然巨響,監刑台卻直接被轟成了齏粉。
雷柱,也暫時漸熄。
天帝望著九霄雲外,神情複雜。
僅僅不過數息的時間,天際之間雷聲大作,比起剛才的聲勢不知道又強大了多少倍。那似乎已然形成劫雲雷海的天際之間,一團團劫雲自四麵八方潮湧而止,那怕是諸神都不由同時色變。
剛才九霄神雷落下劈向佛帝,卻被那道人影從中強行攔下。後又有天帝突然強行出手將那人救出雷劫,以至於九霄神雷的第一波雷柱全然無功。
此時再次出現的劫雲雷海,已然不知道比起先前強了多少倍。
此時縱然隻是在一邊看著,也不由讓諸都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此人強行救人,隻不過是儘其孝義,何錯之有?」天帝猛然一聲長喝:「天道之下,難道眾生儘其一份孝心也是有錯的嗎?」
聲音,極其高昂。
甚至在天帝的話語之中,已然充滿了怒意,隱隱帶著質問的意思。
可是隨著天帝的那一聲怒喝,天際之間的劫雲雷海卻是漸熄,四麵八方的劫雲不再向著天庭上空湧來,聲勢也漸斬有所緩和。
然而,天帝的臉色卻變得越發的難看。
待天帝將那人放到一邊,諸神的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神情錯愕起來。
天庭十秀之一的歸玄真。
‘鐵掌,歸玄真。
佛帝坐下最小卻又是悟性最高的弟子歸玄真。
隻不過這個時候歸玄真早已不複昔的神采飛揚,眼眸尤如死灰一般,那怕是現在暴露在諸神眼前,可是神情間也似若是渾渾噩噩,,,,,,
那種神情,完全就不像是當年那個在神魔戰場上殺出了赫赫聲威的天才少年,更多的卻是能讓人感愛到歸玄真身上的那份落寂,令人心痛,,,,,,
刑台上,佛帝的身形微微動了。
僅僅,隻是抬了一下眼,又或者說有,隻是將目光輕輕的有所轉移。
目光落到歸玄真的身上之時,佛帝的眼神之中終於有了一絲人性化的痛苦神情,,,,,,
佛帝此次私調兵馬向人族開戰,最終以西界佛門的全員潰敗而結束,西界佛門被逐出神族,就連佛帝也被強行帶回天庭入獄。
三千萬佛門弟子,無一人為佛帝開口求情。昔日曾經同生共死過的戰友,也沒有任何一人為佛帝送行。可是就是歸玄真這個後輩弟子,最終卻以這樣的方式現身,雖然並不是為了救佛帝而來,卻是要以自身**,替佛帝先行扛下一波九霄神雷。
這種所作所為,又如何能不讓佛帝都動容?
就在這時,斬神台前突然一陣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