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劫玉蟾公主的警告濃鬱的血腥味隻讓離魅都感覺到陣陣惡心。
那怕身為北境大將,早已見慣了人間地獄,早已看慣了無數血雨腥風的戰場。可是一走入自已的營帳之中,一時之間也隻感覺胃中一陣陣的翻江倒海。那怕他們本身就是妖族,也曾經在黑暗之中獨行,可是這裡的血腥氣味,仍是讓離魅都不由感覺到心驚膽戰,,,,,,
「將軍,公主請您前去說幾句話?」一名侍衛急忙走到離魅的身邊。
「有什麼話等出了這煉屍房再說,這血腥味實在太濃,讓人惡心。」離魅滿臉的嫌棄:「當然,若是玉蟾公主想要在這個地方多呆一會兒,那就恕本將軍無法奉陪了。」
「將軍,公主說了,如果將軍想要先行回去,那也請便。」那名侍衛低聲道:「公主可是說了,如果將軍願意自已去,那我們也絕不勉強,這就打道回府,畢竟將軍乃是北境大將軍,也用不著我們多此一舉了吧!」
「打道回府?」離魅的臉色黑了。
此時離魅看向那名侍衛的眼神之時,眼中的怒火卻早已不加掩飾。
甚至在離魅的眼眸之中,那股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怒火,幾乎就似是要將人焚化了一般。可是偏偏那侍衛卻是絲毫不懼,竟是直勾勾的盯著離魅的眼睛,絲毫不讓。
「北境戰場上,沒有人敢威脅本將軍。」離魅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以前也並不是沒有這麼威脅本將軍的東西,可是他們最終都從這個世界永遠的消失了。」
「將軍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自是可以和公主自已說。我隻不過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小小侍衛,隻不過是來傳話而已。」侍衛輕輕一笑:「大將軍現在若是想要殺我,自是易如反掌。」
「哼。」
離魅一聲冷哼,終是大步向前著玉蟾公主的馬車走去。
縱然離魅心中有著滔天怒意,此時卻也明白若是這怒意直接朝著侍衛而發,最終丟臉的也隻能是自已。
不管玉蟾公主現在是什麼用意,但即然在這種時候突然約自已前來,也絕不可能隻是在此欣賞風景。
馬車前方,玉蟾公主一襲黑袍,頭戴紗帽,卻是將自已圍的嚴嚴實實,這一發現,差點沒有直接將離魅給氣瘋了。
自已在這煉屍房中承受著陣陣血腥之味,玉蟾公主卻頭戴輕紗蒙麵,如何能不讓離魅心中動怒?
「將軍來了,正好可以好好聞聞這血腥味。」不等離魅開口問罪,玉蟾公主卻已搶先開口:「這麼多年了,萬妖城的地位在北境戰場上越來越穩,大將軍的位置也坐的越來越舒服。恐怕大將軍自已也已經忘了,曾幾何時曾在這樣的血腥味中浴血奮戰了吧!正好今日有這機會,也好讓大將軍好好的清醒一二。」
「玉蟾公主,你什麼意思?」離魅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
縱然是離魅的耿直,但好話歹話卻還是能分的清楚。玉蟾公主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就算是個傻子也能聽得出玉蟾公主語氣之中的那種不滿之意。
偏偏離魅自已心中也是滿心無語:這麼多年在戰場之上摸爬滾打,多少次在生死邊緣擦肩而過,這個年歲尚輕的二世祖,居然敢在自已的麵前告訴自已應當怎麼樣去麵對這些血腥味?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戰場上呆的久了,的確是時常都在看見惡戰,可是這凶惡戰場之上,大將軍可曾有多少次親自出手?」玉蟾公主嘿嘿冷笑:「當日在沙沱部進犯之時,將軍並不出兵,這就是堂堂北境大將軍的風範嗎?其實就算是敵人再強,也絕不會比北境軍強的太多,若是大將軍和青狼將軍聯手,未必便沒有一戰之力。隻可惜堂堂天門癢大將軍,最終卻仍是嚇的連出手的膽量都沒有了。」
離魅臉色變了。
變得無比難看起來,眼中寒意乍現。
多少年了,從來都沒有敢這麼和自已說話之人。
「此行之前,妖主親自授令,希望能看到戰場之上,殺出北境大軍的血性出來。」玉蟾公主長歎:「北境軍善戰,大將軍更是天門關的主將,這本是可以相互配合的天衣無縫,可是最終卻先後敗於沙沱部,實在讓人失望。」
「這,,,,,,」離魅的臉色不由再次一變。
北境戰事,離魅都可以不置於心,可是唯獨不敢對妖主有半分不敬。
「大將軍曾是追隨過妖主征戰四方的舊人,自是應當知道究竟什麼才是萬妖城的血性。如果大將軍連這些都想不明白,或許也是時候離開戰場,再在此修行也無益處。」玉蟾公主長歎:「其實我已經修書一封於妖主,隻要大將軍點頭,隨時都可以調離戰場,回到萬妖城去過安生日子。」
離魅的臉色變了。
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多少年以來,離魅自問在北境戰場之上自已已經儘了全力,甚至可以為了萬妖城的安危付出自已的性命。這些年以來,離魅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曾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