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剩下的兩塊料子,一塊二十八萬,一塊四十九萬,可不好應對啊,和人家的薄皮水石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按照田忌賽馬的思路,陳陽應該拿自己的下等原石,對李東陽的上等原石。第二局自己輸一局,第三局再使勁一把。
但是陳陽依舊如同兒戲一般,通過點兵點將,選中了二十八萬的原石。
有了第一局的開門紅,大家也不敢奚落陳陽了,免得又被打臉。
隻能說,這小哥不走尋常路。
“好了,開切,中間來一刀。”李東陽拿著粉筆在自己的薄皮水石中間畫了一筆,對解石師傅說道。
這種好料子也應該細磨的,但是他沒這個耐心,隻想早點看到出綠,大漲。
“臭小子,我李東陽從來不會連續失手兩次。看好了,這一局我必贏了。”李東陽又信心十足的對陳陽說道。
“是嗎?那我等著。”陳陽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道。
然後,他也拿起粉筆,在自己二十八萬的料子上隨便畫了一筆,讓解石師傅開切。
哢嚓嚓!
哢嚓嚓!
解石機轟鳴的噪音響徹所有圍觀者的耳際,但是沒有人肯離去,都瞪大眼睛,認真觀望。
這一局已經是賽點了,如果陳陽贏了,李東陽和楊不凡就要拿出十個億,簡直聳人聽聞。
如果陳陽輸了,則還要進行第三場比賽。
隻用了五分多鐘,李東陽的薄皮水石就切開了,這時陳陽的料子才切了三分之二。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了李東陽的料子之上。
雖然切開了,但兩塊料子依舊是合攏狀態,需要掰開才能看到廬山真麵目。
這次楊不凡還沒出手,李東陽先一步跨了出去,來到解石機前。
這一刻,全場寂靜,連陳陽這邊的解石機都停了下來。
當然是陳陽讓停的,賣李東陽一個薄麵。
呼呼呼!
可以看出李東陽很緊張,深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他輸不起啊!
雖然料子的外在表現很好,但是底價三百萬,血貴,到底能不能賭漲,還是個未知數。
“等等,師父。”
就在李東陽伸手要把料子掰開的時候,徒弟楊不凡突然把他叫住了。
就見這小子拿了三炷香走了過來,邊走邊用打火機把香給點上。
這操作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在賭石場很常見,彆說上香,就是擺香案,跪地磕頭的都有。
楊不凡香點著後,給李東陽。
李東陽拿著香,對著原石拜了幾拜,口中還神神叨叨念叨著什麼,看著很是虔誠。估摸著是念叨著財神爺保佑之類的話。
這一拜,讓李東陽信心大增,沒有那麼緊張了,因為覺得自己與財神爺同在。
楊不凡又舀了一瓢清水,對著原石潑了一下,衝洗乾淨表麵的灰塵,對著眾人說道:“好了,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我師父這一局必定能解出最極品的翡翠,亮瞎所有人的眼球。”
這一刻,萬眾矚目,所有人的期待值都被拉到了最高點。
李東陽雙手手指插進原石中間的裂縫,往兩邊輕輕一掰扯,兩半原石就被掰開了。
楊不凡第一時間沒有看向掰開的翡翠原石,而是信心十足的對周圍的人說道:“怎麼樣?翡翠有沒有很耀眼,大家的眼睛有沒有亮瞎?……”
一邊說著,他的眼睛一邊瞄向翡翠原石的橫切麵。
當看到翡翠原石切麵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瞬間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隻因為這塊薄皮水石的表現不比剛才第一塊黑烏沙好多少,中間好大一塊灰蒙蒙的,全是狗屎,隻貼著皮殼有些許的綠意。
正是貼著皮殼的綠意,欺騙了李東陽,讓他以為原石裡麵有很多的翡翠。
“我去,不可能吧?又是狗屎地?”
“垮了,徹徹底底的垮了。”
“連切連垮,這翡翠王是真的不行了。”
“廉頗老矣,再能吃飯也難堪大用,不服老不行啊。”
……
人群中傳出陣陣驚呼和唉聲歎息。
堂堂翡翠王,江南省賭石第一人,接連切出兩個狗屎地,誰敢相信?
這一聲聲驚呼,一聲聲議論,就跟刀子似的,紮進了李東陽的心裡麵,讓他痛苦。
一世英名,今日算是毀於一旦了!
“老爺子,承讓了。我也隻稍微發揮了一下,沒想到贏得這麼輕鬆。這賭石一行的水著實太深,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快點兌現賭注吧。”陳陽看著李東陽冷笑道。
他的第二塊料子雖然還沒切開,但是根本不需要切了。因為這塊料子二十八萬買的,最多垮二十八萬。李東陽的料子可是垮了三百萬。
所以這第二局他已經鎖定勝局了。
說來,他隻是用了第一塊糯冰種,就贏了李東陽。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師父,怎麼會這樣?”楊不凡黑著臉向李東陽詢問道,都快要哭了。
因為這場對賭本質上是他和陳陽對賭,李東陽輸了隻會損壞名譽,而他可是要掏出十個億給陳陽的。
即便他一個超級富二代,一下子拿出十個億給彆人,也會肉疼到不行啊。回到家族非得被訓斥不可。
“早知道我就自己賭了。”他又一臉委屈的道。
他今天的運氣很不錯的,和雲霸天對賭,各種贏,狂賺千萬。就是和陳陽對賭,也都切出了不錯的翡翠。
是陳陽走了十八輩子的運氣,切出了玻璃種帝王綠他才輸的,不然的話他絕不可能輸。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讓師父出馬,而是該自己繼續和陳陽賭下去。
師父那麼多年不賭石,技藝確實生疏了啊!
“小夥子牛掰啊,在下佩服佩服。”
“我能說小夥子狗屎運走到家了嗎?一塊糯冰種贏了十個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