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抱著筆記本,繼續完善這個例子
“當兩個男生一同進入阿爾法學院後,父母是注冊巫師的男生可以目的明確的選擇專業所必須的課程;而父母是白丁的男生則會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似乎學了許多門課程,但這些課程對晉級注冊巫師毫無幫助。”
“我們能否認兩個男生都始終有選擇的權利嗎?”蕭笑揮舞著筆記本,嘲諷道“隻不過一個睜著眼睛看著標記選擇正確的道路;一個閉著眼睛憑感覺瞎貓碰死耗子。”
“這麼看起來,阿爾法的教育方式的確有失公平。”鄭清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這是九有學院的一貫想法,但正義就是要讓每個人各得其所。”林果固執的維護自己學院的榮譽“父母是注冊巫師的男生固然可以成為一位注冊巫師;但父母是白丁的男生最終也會找到自己真正天賦所在。我記得有位教授對兩所學院的這種觀點有個非常恰當的比喻。”
“花園之喻?”蕭笑抬起眼皮,瞟了小男孩兒一眼。
“對。花園裡有各種各樣生長茂盛的植物。花園的主人可以選擇不斷修剪歪斜的枝條、剜掉腐爛的枝葉,讓整座花園整潔美觀。主人也可以選擇讓草木自由的生長,肆意展現自然的美妙和諧。”
林果漲紅小臉,激動地辯解道
“白楊想向高處長?沒關係,努力向上長!爬山虎想找一份依靠?沒關係,牆壁、樹乾、雕塑,都能給他依靠!薔薇可以肆意吐出大小不一的花苞,冬青也能任意舒展自己是抱負。每種植物在花園中都能夠順應自身的天賦,對於植物們來說,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公平嗎?”
藍雀輕輕拍了拍林果的腦袋,示意他冷靜一點。
蕭笑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反駁。
“聽上去不分伯仲。”鄭清摸了摸鼻子,嘀咕著。
“所以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仍舊共存在第一大學之中。”張季信抱著胳膊,總結道“但不論在哪座花園,主人都希望看到一座漂亮的花園——這種結論隻能由時間來確定。”
幾位前來接受懲罰的新生陷入長久的沉默中。
一陣冷風拂過。
鄭清緊了緊袍袖,抬起頭。
天色已然灰白。
遠處,太陽已經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暗淡的巨大灰斑仿佛一塊塊難看的補丁,塗抹在天際,透露出一絲絲的潮濕與懈怠。
黑色的校工委大樓依舊沉默的佇立著幾人眼前,沒有絲毫變化。
鄭清又一次抽出那張淡紅色的通知單。
“也許單子上有什麼路線圖或者咒語被隱藏了?”他用自己的法書夾著通知單,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張季信也很感興趣的拿出法書,用書脊敲了敲自己的通知單。
“會遲到嗎?如果遲到會加重懲罰嗎?”林果重新變回那個怯生生的小男生模樣。
“有人。”藍雀冷淡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順著他的目光,鄭清看到不遠處一株垂柳下,倚坐著一個枯瘦老人。
“去問問唄!”張季信收起法書與通知單,興衝衝的向樹下跑去。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他,向老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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