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以阻止‘降靈’為借口臨時控製現場?”凡爾納老人擰著眉頭,問道“相信那幾枚龍蛋當時就在酒吧的某個地方。”
“實際上,那丫頭並沒有真正降靈……而且,有人使用符籙阻止了情況進一步惡化——不是流浪吧的人,是今年的一個新生,過幾天,他應該會來你的巡邏隊報道——事實上,流浪巫師在酒吧出現變故後不到一分鐘就回到現場。”
“聯席會議的諸位委員認為巡邏隊幾乎不可能在流浪巫師的眼皮底下搜查到任何有效罪證。”蒙特利亞教授在一旁補充著“所以最終停止了這次行動。”
“隻有這些?”凡爾納老人渾濁的眼球轉了轉,語氣非常肯定“石慧那丫頭不可能僅僅因為這種莫須有的可能性就放棄這次行動!……她對黑巫師的厭惡不亞於那群月下生命。”
“石慧副校長!”蒙特利亞教授生硬的糾正道。
凡爾納老人斜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易教授用目光阻止了蒙特利亞教授想要說話的衝動,不緊不慢、語氣溫和的解釋道“近幾十年,傳聞巫師界出現了一個黑暗議會,成員不僅有巫師、月下生物,甚至還包括部分妖魔。”
“根據我們的調查,那個流浪巫師極有可能屬於這個黑暗議會。”
“所以,教授聯席會議的意見是暫且放長線。”
易教授的解釋非常簡單,但透露的信息卻異常豐富。
但拄著法杖的老人顯然對這條消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臉上並沒有露出過分的驚訝表情。
“哼,那丫頭的野心還是一如既往……狂妄自大。”凡爾納老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嘲諷道“放長線的結果,一般都是魚跑餌丟,這種教訓還不夠多嗎?……自從老頭子出走,聯席會議裡麵蠅營狗苟的事情越來越多。”
“如果校工委對教授聯席會議的決議有意見,可以通過函件發出正式質疑。”蒙特利亞教授麵無表情的看了老校工一眼,補充道“聯席會議不接受私下質詢。”
凡爾納老人發出一聲短促尖銳的笑聲。
湖畔的草叢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交談中的幾位大人物立刻停止說話,把目光轉向草叢。
“嘩啦啦。”
滿臉褶子的老狗咬著一頭河童的脖子,一步三晃的從草叢裡鑽出來,氣喘籲籲的戰利品扔在凡爾納老人的腳下。
“五月大人真是老當益壯。”易教授恭維道“與當年幾乎沒有區彆啊。”
“哼,臨終湖是它生活了多少年的地盤,如果這裡還有哪個不長眼的小東西敢挑釁五月,那才稀奇。”凡爾納老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教授“就像貝塔鎮……這裡是第一大學!為什麼我們檢查一個黑巫師的酒吧都需要借口!”
“正因為這裡是第一大學,所以我們才必須嚴格遵守秩序。”易教授溫和的看著老人,語氣非常堅決“如果我們確立的秩序自己都不遵從,又怎麼能指望其他人遵循呢?”
“大道理講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凡爾納老人最終氣咻咻轉身離去“但你們終究要記得,所有的秩序都是為了維護這所大學……而那個酒吧,就是長在大學身上的一顆毒瘡!”
五月邁著粗短的四條腿,跟在老人身後,消失在湖畔的叢林裡。
隻剩下兩位教授,站在冷風習習的岸邊,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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