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對未來即將發生事情的預報或者斷言。
占卜師們常常把他們出於靈感與計算得到的結論藏匿起來,隻透露給幾個關鍵人物,試圖最小乾涉命運的同時,獲取最大的利益。
在過去的短短一周時間內,鄭清連續聽到了兩個預言。
泉客來圩市裡那個流浪的魚人部落祭祀,告訴他威脅來自星空深處,萬物在邪惡中凋零,世界為之顫抖。
而先生在夢境中告訴鄭清,所有事情都會發生在第二個五月。
“第二個五月,”蕭笑掐指算了算,若有所思點著頭:“今年有閏月,六月初確實是第二個五月。”
“所以,你打算聽那個預言的安排,六月初第一個周末再去鏡中世界拯救朱思嗎?”辛胖子掏出一塊臟兮兮的手帕,用力擤了擤鼻子,眼圈有些泛紅。
所有聽眾中,他是表現的最感性的一位。
或許這與他記者的身份有關——經常采訪彆人,總要有超乎常人的共情力,才不至於被世間瑣碎煩惱,變得麻木不仁。
“我覺得我們現在去救完全來得及!”林果年紀最小,也最衝動。
“你連你的羊都救不了,就不要添亂了。”張季信毫不客氣的打消林果衝進鏡中世界的想法,同時警告般對其他人說道:“鏡中世界的危險,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有誰不知道半夜十二點不準照鏡子的說法嗎?如果我們毫無準備一頭撞進鏡中世界,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更不要提救人了。”
“瞻前顧後。”藍雀瞥了他一眼,站在了林果身後。
張季信臉色頓時漲的發紫。
“我是那種人嗎?”他嚷嚷著,手指捏的哢吧作響。
“不是,當然不是。”鄭清苦笑著,攔在了他與藍雀之間,連聲安慰:“去年入學專機上,你是第一個站出來對抗尼基塔的新生……如果這也算膽小,那世界上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藍雀並沒有說長老膽小。”迪倫幽幽的聲音在年輕公費生頭頂響起,他倒掛在涼亭的橫梁上,顯得頗為愜意:“還是說,那個詞是你剛剛心底浮現的對長老的評價?”
“你閉嘴!”鄭清仰起腦袋,惱火迪倫的添亂。
吸血狼人先生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抬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所以說,你有什麼打算?”蕭笑個子雖矮,但在獵隊中的權威卻很高,他一開口,包括辛胖子與張季信在內,大家都閉了嘴,看向鄭清。
鄭清深深吸了一口氣。
抬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仿佛想把整個學校都囊括在內。
“群魔亂舞。”他比劃著,用強調般的語氣說道:“就像現在……預言中星空深處來的‘客人’、林果丟失的黑山羊、偽裝成劉菲菲寵物的無麵魔、被困在鏡子裡的朱思、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之間的衝突、魚人們的騷亂、甚至包括學校在黑獄裡悄悄搗鼓的那件事情……一切的一切,群魔亂舞。”
“學校沒有能力製止這一切嗎?”他仿佛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詢問大家。
大家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是了。”鄭清滿意的點點頭:“學校有巫師世界最強大的力量,有無數技藝精湛的占卜師,有堪比三叉劍的執法力量……我也不認為學校會對威脅學生安全的事情視而不見。”
“所以。”年輕的公費生伸出手掌,然後把手指一根一根扳了回去:“能交給學校的,我們要交給學校……不用我們操心的,我們不要操心……比如學院間的衝突、那頭無麵魔、或者星空深處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