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巫師們見識有限。
年長巫師們也閃爍其詞,沒有給出讓鄭清滿意的答案。
周二傍晚,趁著晚課開始前,鄭清還去了一趟三有書屋,想直接問問先生那片樹葉有什麼用。但不出意外,書店裡空無一人。窗棱上積攢的塵土似乎已經有一寸厚了,玻璃後麵黑黢黢的世界與燈火輝煌的步行街夜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提起拳頭,用力錘了兩下門。
無人應答。
年輕巫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摸出自己的毛筆,蘸了朱砂,就在玻璃上畫了個圈,然後留下一個大大的‘拆’字。
……
……
“――所以我跟你說,老頭兒,這店交給小清子是不行的。”
玻璃窗裡,黃花狸看著外麵的朱色大字,一臉幸災樂禍:“可能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把書店契約掛在對麵流浪吧賣掉了。不是有那句話麼,崽賣爺田心不疼!你瞅瞅,你還活著,他就想拆你的店了!”
回答它的是躺椅上悠長的呼嚕聲。
半晌。
茶壺沸騰。
三有書店的主人似乎才醒過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哼了一聲:“――賣書店?這書店要能賣掉,還要等他接手?我早就賣掉了!這就是蝸牛背上的殼,那孩子繼承的不是書店,隻是店長的身份。”
“嘁。”
對於先生的話,黃花狸似頗不以為然:“這店子你看了有多久了……幾百年?幾千年?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店長,也從沒見那書店老板出來冒過泡,就算按《法典》裡的規矩,這店也該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