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沒想到母皇會這麼……鎮定，兒臣還想過您會說什麼……太醫治不好兒臣您唯他們是問……”
路奕見女皇眼底神色很是平和，便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連宮鬥劇裡頻率很高的台詞，讓太醫院為她陪葬都下意識在她腦袋裡出現。
女皇眼底閃過笑意，又很快平靜起來。
“太醫院裡的太醫，各個都是醫術精湛的飽學之士，他們說不能根治，那就是真的沒有辦法。朕豈會因自己的情緒，定罪於他們呢？”
女皇臉上端的是一副明君神色。
她自動忽略了自己當初在朝堂上接連斬殺文學上的飽學之士的事情了。
女皇又開口道：
“不能生育也好，女子生育很是不易，你能不吃這個苦，朕身為母親，也為你高興。”
“身體還是要好好嗬護，孩子的事情你也不必煩憂，左右不過在宗室子裡選些沒父母的，過繼到你名下就是了。”
這倒是跟雇主的願望不謀而合，路奕點頭。
女皇麵上說的輕鬆，若不是路奕豎起兩隻耳朵聽的認真，可能還聽不見女皇小聲的罵了句：
“真是便宜那些人了。”
路奕想了想，沒接話，隻回道：
“是。”
女皇細細看著這個自己寵著長大的女兒，突然輕聲問道：
“奕兒，你隻要一個侍君，會不會太委屈我兒？”
她是真的不忍心自己孩子隻能看著一張臉過一輩子，最好多些不同風格的，免得厭倦。
可誰讓這孩子跟她一樣，也隻鐘情一人，大抵也是兒肖母吧。
“母皇，兒臣向往您跟父親那般琴瑟和鳴的愛情，此生隻願有他一人，便足夠了。”
女皇沉默不語，半晌後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一顆撿回放好。
抬頭見路奕杵在眼前，她揮手道：
“去去去，回你府裡待著去，學也不學朕一點好的，你倒是挑一個跟你父親一樣優秀的人啊，儘撿著歪瓜裂棗鐘情去了。”
“今天棋也下得亂，朕都懶得說你，來人，去朕的庫裡拿兩本孤本棋譜，給宸王帶走。”
路奕眼觀鼻鼻觀心，恭敬拱了拱手，便退出去了。
“這兩本你收著。”
路奕將女皇賞賜的兩本厚厚的棋譜交給小月。
正好可以在府裡學習學習，再精通一門棋藝，技多不壓身。
路奕這般想著，撩起袍子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夫熟練趕起車來。
路奕聽著馬兒蹄子一噠一噠的聲音，沒用多久就到了宸王府門口。
路奕踩著凳子跳下地麵。
那一盤棋下得她後背上全是冷汗，女皇還一邊跟她下棋一邊聊天。
路奕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鋼絲上遊走，就怕說錯什麼不該說的話在女皇麵前漏了餡。
“殿下，今日去福芳鋪子買點心的下人回來了，想…想問殿下這點心是否還需要送？”
路奕停住腳步側過頭，視線落到小廝手中提著的雕花食盒上。
“不必送了，以後你還是每日去買，送到本王府裡本王自己吃。”
“是，殿下。”
小月走上前將食盒接過，食盒很重，需要她用兩個手一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