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抬頭看去,許吉祥這會已經走到了人群中間。
借助昏黃的燈光,看不清許吉祥的臉色,隻是感覺他比以前好像瘦了一些。
現場沒有看到許母的身影,應該是自行車隻能載一個人的緣故。
劉嵐也將許大茂從屋內攙了出來。
這貨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腿又沒受傷,過火了啊!
易中海見人終於到齊了,顧不得跟許大茂計較,給劉海中遞了一個眼神。
有陣子沒有開大會了,劉海中的官癮早就犯了,迫不及待的挺起大肚子走到人群中間。
“靜一靜,都靜一靜!
在開大會之前,我先給大家夥傳達上級的指示。
現在咱們各項事業穩中向好,京郊的農民兄弟,紛紛建立高級公社。
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實現大目標!
工業方麵”
劉海中還想繼續嗶嗶嗶,見住戶們已經打起了瞌睡,隻能邀請一大爺主持大會。
易中海站起身,神情嚴肅,開始發言:“事情大家夥都清楚了,許大茂竟然偷秦淮茹的褲衩咳貼身衣物,這是個嚴肅的問題,必須嚴厲懲處。”
在嚴肅的大會上,討論褲衩子住戶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淮茹羞得低下頭,賈東旭頭上直冒綠光。
賈張氏可不在乎這些,三角眼乜斜:“許大茂偷東西,就該賠錢!看在都是鄰居的份上,就賠償我家一百塊錢吧。”
一百塊錢李愛國忍不住給賈張氏點個讚。
這老虔婆風度不減當年啊。
“賈張氏,你訛詐啊,我看你長得像大肥豬,能賣一百塊吧!”
許大茂不甘心被訛詐,正準備站起身,被許吉祥瞪了一眼,隻能又訕訕的坐回去。
許吉祥緩步走到人群中間,給幾位年紀較大的住戶問了好,然後才緩聲說道:“各位鄰居,我教子無方,驚擾了各位,在這裡給各位道歉了。”
說著話,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許吉祥跟易中海年紀差不多,算是四合院裡的老人了,住戶們見狀紛紛側身避讓。
賈張氏翻個白眼:“許吉祥,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趕緊賠錢!要不然我就鬨到廠裡麵,讓伱兒子當不成放映員。”
李愛國搖搖頭。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賈張氏跟許吉祥相比,明顯不在一個段位上。
果然。
許吉祥並沒有生氣,反而看著賈張氏問道:“你怎麼知道褲衩子是我家大茂偷的,而不是誰偷偷塞進去的,或者就是你家賈東旭故意扔進去的。”
此話一出,圍觀的住戶臉色頓時古怪起來,想笑又笑不出來。
畢竟誰也沒有抓到或者是看到許大茂偷褲衩。
“塞你娘了腿!”賈張氏雙手叉腰,氣呼呼的說道:“許吉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家東旭怎麼能乾出那種埋汰事兒?”
“你彆衝我吼!賈東旭為什麼要出賣媳婦兒,我怎麼知道?這你就要問賈東旭了。”許吉祥老神在在,緩聲說道:“也許是他覺得配不上秦淮茹,想通過這種辦法,來拿捏住秦淮茹。”
聞言,賈張氏憋了一肚子火,說不出話來。
如果放在遊戲中,這會大家夥可能會注意到屏幕上,賈張氏這個遊戲人物腦門上的怒氣值,正蹭蹭蹭的上漲。
秦淮茹也犯嘀咕,皺起眉頭扭頭看向賈東旭,不會真的是賈東旭乾的吧?
賈東旭也想辯駁,可是當時他在屋裡睡覺,沒有人能給他證明。
一時間,賈東旭火氣上湧,腦袋上又冒出了紅光。
紅光跟綠光輪流閃爍,跟紅綠燈似的。
薑還是老的辣易中海見賈張氏無能,隻能站出來幫忙。
“許老哥,你這都是假設,當不得真。許大茂頭上戴了秦淮茹的貼身衣物,從屋裡出來,這是大家夥都看到的。”
每次說這玩意,易中海就覺得臉皮發燒
“報案啊!”
“啥?”易中海揉揉耳朵。
許吉祥冷聲道:“既然我家大茂偷了東西,那就報案,讓警察把他抓走。”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賈東旭當眾行凶,意圖殺人,這也是大家夥都看到的,到時候我也得彙報上去。”
怎麼還在糾纏這個
易中海下午在屋內盤算了一整個下午,也料到了許吉祥肯定要用這招。
該死的李愛國,要不是你提點許大茂,這次許大茂死定了!
易中海感覺到每次隻要李愛國出現,他就有一種無力感。
“易中海,賈東旭故意誣陷我家大茂、意圖謀殺我家大茂,你身為院裡的一大爺,你也是有責任的,知道嗎?”
趁你病,要你命,許吉祥繼續進攻。
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發現,站在人群中的賈張氏怒氣值已經存滿了。
臉色由黃變白,最後變成了朱紅色,頭發幾乎豎了起來。
她扭動腦袋橫衝直撞,就跟一頭大肥豬似的,衝到許吉祥跟前,嘶吼道:“許吉祥,俺跟你拚了!”
話音未落,就一頭撞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再加上大家夥都在回味剛才的事兒,誰也沒有注意到賈張氏。
易中海正在猶豫是不是要請聾老太太出麵鎮壓許吉祥,也沒有注意到。
許吉祥正籌劃下次攻擊,等注意到的時候,賈張氏已經到了跟前。
他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被賈張氏撞了個結實。
賈張氏在鄉下的時候,村子裡嫌棄她乾活太慢,便打發她幫畜牧員養豬。
平日裡沒少跟著二師兄們練習這一招。
可謂是十年磨一劍、高手下山、龍王回歸、贅婿吃席。
這一招可謂是威力巨大,堪比真正的大肥豬。
巨大力氣襲來,許吉祥被撞得連連後退。
好巧不巧,身後就是那張四方桌。
一屁股撞了上去,隻聽得哢嚓一聲,許吉祥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這一招是終極大招,賈張氏功夫不到家,在施展出之後,收不住力氣,也撞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了。
閻埠貴就很厲害了,本來正坐在桌子旁嗑瓜子,剛才許吉祥被撞過來的時候,他麻溜的站起身,躲過一劫。
甚至在電光火石之間,還端起了盤子。
“吵歸吵,鬨歸鬨,彆拿瓜子開玩笑啊。”閻埠貴護住盤子,躲到了大樹後。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夥還以為許吉祥是假裝的。
畢竟賈張氏就算再厲害了,也隻是個老婆子,能有幾分力氣?
可是這會許吉祥躺在地上,捂住小腿,開始扯著嗓子喊疼,眉頭上有豆大的汗滴落下來,大家夥才意識到不對勁。
易中海連忙喊上許大茂和劉海中找來一張破門板,將許吉祥送到了醫院裡。
李愛國跟陳雪茹也上前幫忙。
等幾人離開,院子裡又傳來一陣喊聲:“賈張氏不行了,快來人啊!”
易中海感覺賈張氏是假裝的,本來也沒有在意。
等回到中院,看到賈張氏的腦門子上都是鮮血,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伸出手指頭,感覺到還有氣,心中稍有失望,讓賈東旭背著賈張氏去醫院。
隻是賈東旭身材瘦小,壓根背不動,還差點把賈張氏摔了。
這時候大院裡的壯勞力都去送許吉祥了。
沒有辦法,易中海隻能自己背上賈張氏往醫院奔去。
可憐易中海的老腰幺!
李愛國這邊將許吉祥送到醫院後,帶著陳雪茹重新回到四合院。
此時院裡人群已經散去。
看著滿地的血跡和散架的桌子,李愛國撓撓頭,許吉祥好像沒有受外傷啊?
“愛國哥,天兒晚了,我還想繼續學習呢。”三好學生陳雪茹見天色已晚,有些著急了。
得,吃瓜哪有學習重要啊!
作為一個愛學習的人,咱李愛國牽著小陳姑娘的手進了屋。
一夜無話。
翌日一大早。
“記住我教給你的那幾首掃盲歌了嗎?”
“愛國哥,你放心吧,我可是勇敢的女教員!”陳雪茹挺起胸膛。
看著可愛的陳雪茹,想起她昨晚上冒著炮火匍匐前進的小模樣,李愛國忍不住湊上去啃了一口。
兩人黏糊好一陣子,齊步出了屋子。
剛出門。
就看到三大爺抱著紙箱子走過來。
紙箱子破破爛爛的,貼在側麵的‘募捐’二字好像被撕掉又重新糊了上去,留下明顯褶皺。
這不是上次的那個募捐箱嗎?
還真是夠湊合的。
“愛國,奉獻愛心,家家有責。”三大爺抱著箱子湊上去,臉上堆滿笑容,小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就不準備乾好事兒。
“箱子裡不會跟上次那樣,裝了不少報紙吧?”
“那不能。”
提起上次的事情,三大爺神情有些尷尬。
隻是想著賈張氏還在醫院躺著,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是這樣的,許吉祥和賈張氏進醫院的事兒,你知道吧?”
“賈張氏也受傷了?”李愛國瞪大眼。
當時賈張氏躺在地上,他還以為這老虔婆在耍無賴。
“彆提了,腦瓜子撞破了,醫生給她縫了好幾針”閻埠貴見李愛國不了解情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聽得李愛國渾身熱血沸騰。
未傷人,先傷己,賈張氏練的難道是七傷頭功?
“許吉祥的情況好一點,隻是小腿摔斷了。”
“賈張氏比較嚴重,除了腦袋,手指頭也斷了,估計得在醫院裡住一陣子。”
進了醫院咋還傷得更嚴重了呢?
“咋?兩人又在醫院打起來了?”李愛國愣住了。
閻埠貴歎口氣,繼續說道:“因為賈張氏是意外受的傷,人家醫院不報銷,得七八塊錢醫藥費。賈張氏覺得應該由許吉祥出這筆錢,所以就去急救室裡找到了許吉祥。
許吉祥感覺委屈,就跟她打了一架。”
“不是許吉祥小腿不是斷了嗎?還能打人?”李愛國更不明白了。
閻埠貴沉悶片刻,臉上憋著笑,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小腿斷了,嘴巴沒受傷啊,你也知道賈張氏喜歡拿手指頭指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