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原山外門,畢竟建在山坡之上,沒有河水為後續,莊園裡的積水自然往下流去。
又過了十來個呼吸,水退到膝蓋了。那些倒下的靈竹已能看到了。
錢多多坐到石頭上,手扶著插在石頭裡的金酉劍,嘴裡使勁嚼著增靈丸。
隻歇了一小會兒,他就搖搖晃晃走下石頭,衝向雞舍。那些雞舍的靈雞,也許還有救。
水繼續在退,紫雲英慢慢露了出來,那八千多靈植有一些還在,有一些不見了蹤影。
靈植不著急,著急是那些靈雞仔。
來到離自己最近的雞舍,錢多多的心一陣刺疼。因為他們關上了雞舍的門,靈雞跑不出去,全部憋在裡麵。現在,除了最上麵一層有靈雞活著外,下麵三層的靈雞全部橫躺著,一動不動,羽毛上水往下滴,身上彌漫著一層淺淺的死氣。
錢多多運足靈氣,將其灌注到金酉劍劍柄,直衝向劍尖。
一聲雄雞長鳴,立刻從劍尖衝出,衝向那些已經被水淹死的靈雞。
聲波衝擊下,雞舍中,死去的靈雞有的開始跳彈雞腿,有的翅膀微微扇動。
靈魂喚醒,這招有效!
錢多多把一把增靈丸塞到嘴裡,衝向第二棟、第三棟……
金酉劍一聲聲響起,雞舍裡靈雞活的越來越多。那些活過來的雄靈雞也不停地叫著。
黃貴仁跟在錢多多後麵,打開一個個雞舍的門,讓那些活過來的靈雞可以到外麵來,好好活動,徹底恢複活力。
雨已經小了很多,地麵上積水基本沒了。
跑到最後一棟雞舍,錢多多將最後的靈氣灌入,金酉劍發出一聲長長的雞鳴,他仰麵朝天,平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任細雨輕輕撒在臉上,飄進嘴裡。
真累啊,錢多多覺得這時除了一絲靈識還在之外,什麼都不是自己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黃貴仁才發現錢多多躺在地上,嚇得跑過來,抱起他,以為他快不行了。
“沒事。讓我躺平一小會兒。”錢多多拍了拍他的手,讓他放下自己。說實話,錢多多沒有哥哥和弟弟,還不習慣和彆人這樣兄弟般的親密。
更何況,增靈丸慢慢化開,錢多多靈脈裡的靈氣一點一點恢複,手腳的知覺也回來了。
“我沒有那麼脆弱,也不會那麼脆弱。”錢多多對黃貴仁說,也是對自己說。
雨終於停了,一輪明月掛到天空。
月下的蒙原山,蟲鳴蛙唱,格外幽靜,就連靈氣也特彆豐沛,隨便吸一口,都能讓修為增加。
隻有不換莊園,一片狼藉,仿佛是一個不真實的噩夢。
錢多多和黃貴仁擔心放出來的靈雞走失,或是被靈獸吞吃,第一時間把莊園的柵欄一一扶了起來。
粗略算了一下,五萬來隻靈雞,死了約一半。正在孵的第二批蛋,眼看就要孵出,可已經全部衝走了。
紫雲英因為成片生長,根連著根,隻衝走了一點點。
靈植園內被衝走的靈植,有的沒衝走多遠,還在莊園裡,有的則衝出莊園,到下遊很遠才找到,有的說什麼也找不到。
天亮了,當王美若一蹦一跳來找錢多多們時,她看到這樣奇異的場景。
黃貴仁坐在石路上,身邊是堆滿了死去的靈雞。頭發上帶著泥,眼睛裡含著淚,用木劍削下雞爪和雞嘴。這些是器材,晾乾後,可以賣。死靈雞的肉,宗裡不收,隻能自己吃。
而錢多多,則撅著屁股,嘴裡念念有詞,在莊園下遊的草叢裡,搜尋那些衝走的靈植。
不換莊園裡,紫雲英像被梳過,枝葉和花一律伸向南邊。歪歪扭扭的柵欄,東倒西歪的雞舍和裸露的地麵,告訴她,昨晚洪水曾經來過。
“沒啥事,都過去了。”錢多多拍了拍捂著嘴發呆的王美若,“人在,土在,雞在,根在,用不多長時間,全能回來。你幫忙喊一下我金庫的那些師兄,咱們整一個全雞宴。”
王大黑第一個趕到。得知莊園發水經過後,他一聲不吭,來到蒙原河邊,找到那塊幾乎被錢多多削去一半的巨石。
在河岸,他發現一道深深的溝渠。被巨石擋住的河水,正是順著這裡,衝出莊園。
“有問題?”錢多多蹲下身,量了量溝渠。足足有半尺深。
“問題大了。”
王大黑細解釋,錢多多才知道,蒙原河兩岸,均布有陣法。保證不管下多大的雨,河水都不可能衝到岸上去。這道溝渠,正好把河岸陣法破壞了。
而那塊突然出現的巨石,如果是一塊從上遊衝下來的,本應被河水衝到下遊,不可能正正好好卡在這裡。
之所以能卡在這裡,巨石下麵也是有人布了陣法。
陣法這一破一布,當然是有人故意而為,是有人針對莊園而為。利用這場暴風雨,製造一場洪水,把錢多多苦心經營的莊園衝毀。
“誰乾的?”錢多多問,和王大黑對望了一眼。
錢多多想起的第一個人是公孫正,但他隻有凝氣三級的修為,還沒現在的自己強。他就是想搞破壞,也沒那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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