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妍奕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她實在是怕乾釧釧再問下去,她跟厲司炎的事情,根本解釋不清楚。
“小奕?”
韓妍奕低著頭朝著護士站走,突然一道聲音叫住了她,轉頭看去,是鄭多淵。
“鄭醫生,你來這麼早?”
鄭多淵一身便裝,看樣子是剛來醫院。
“今天上午有一台手術,就早點來做準備,你呢?怎麼沒去上班?是身體還不舒服嗎?”
鄭多淵衝著韓妍奕笑了笑,說完才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口,急忙捧起來查看。
“你怎麼又受傷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韓妍奕有些不適應,急忙把手抽了回來。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劃到了。”
“抱歉,我就是一時擔心,你彆介意,走去我辦公室,我幫你處理一下。”
察覺到韓妍奕臉上的尷尬,鄭多淵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於是帶著歉意笑了笑。
“沒關係。”
韓妍奕並沒有往心裡去,跟著鄭多淵朝著他辦公室走去。
此時還沒到醫院上班的時間,走廊上的人不多,韓妍奕處理好了傷口便準備去找乾釧釧的主治醫生。
“小奕,我朋友送了兩張舞台劇的門票,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邀請你去看。”
韓妍奕剛要離開,鄭多淵卻出聲叫住了她。
“邀請我?”
韓妍奕停住腳步,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鄭多淵。
“是的,平時我比較忙,沒什麼女性朋友,司炎他們對這種舞台劇也不感興趣,所以想來想去也隻有邀請你了,這個舞台劇的劇組很有名,不去有點可惜。”
鄭多淵耐心解釋道,韓妍奕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點頭:“行,那我明天來醫院等你。”
“沒問題。”
鄭多淵臉上一喜,韓妍奕沒再說什麼,看著他的反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從鄭多淵辦公室出來,韓妍奕沒有去302,反倒是下了樓,隨便找了個醫院的長椅坐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等到畢業實習,自己有工作了,人生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現在她才發現好像不是。
問題一味的逃避終究還是問題,不會消失也得不到解決,會一直拖累著她,讓她什麼事都做不好。
當初她以為逃離c鎮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她忽略了一點,血緣是永遠都斬不斷的,韓言永遠都會是她的父親,這點改變不了,就跟他永遠都戒不了賭是一樣的。
她得想辦法,從最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上午的陽光並不強烈,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韓妍奕就這樣坐在長椅上發呆,直到一雙漆黑鋥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
她順著褲腿朝上看去,正好對上厲司炎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讓她隨時都有可能陷進去。
“在這坐著做什麼?”
厲司炎淡淡開口,韓妍奕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曬會太陽。”
“曬夠了嗎?”
厲司炎並沒有質疑韓妍奕的意思,隻是他總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總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曬……夠了。”
韓妍奕仔細斟酌了一下,不知道厲司炎是什麼意思,想來他應該是有事,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