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正君樓邊緣,風來雪也來,寒調都彙到了雪澤身上,一種不可忽視、難以壓抑的高貴之氣彌散開來,淡雅的花骨朵開了。
下台階,一步一幻,如夢醉、似初醒。風有語,雪有舞,五行出賀,又同瞻仰。
一步階梯,一個變化。雪澤身上的衣裝飾物悄然變化,像是鳳凰涅槃,又像是從凡入聖
頭戴冰蓮吐露之花,寓意雪蓮之女,清俏高貴。一對白玉步搖居左右,色澤如同白玉冰晶,精雕細刻、美潤如畫,襯發髻柔、托膚質凝,又帶些靈動之感。滿天星辰散為七顆,彆在發飾表麵,對應著北鬥七星,襯照天女盛澤、天山光華。
冰晶蓮之印,化為花鈿,浮於凝膚之表時隱時現,以作控製雪蓮之效。額間美玉,清冷高貴,如詩如畫,致以靜態溫婉。
眉宇清冷,眼神靈動,麵妝高貴,將素淨清婉全部一帶而過,粉黛神物將之打點得貴如仙子、美如雲汐。
衣裝層疊,翎錦雲緞,對應身份之位,每一寸剛軟輕順皆恰到好處。衣衫若水,自帶冰池之涼襦裙如玉,牽連溫潤色澤。聖服似月,素淨高雅,潔白生涼,自帶寒氣。每一處的暗紋繡花皆為錦繡細描,極儘繡娘之才,又承接所有雪蓮、幽蘭之貌。
下了台階,衣裙還拖在石階上,飄帶還在風中輕舞,步搖還發出些許聲響。
這朵雪域神花,盛開了。
雪澤清冷地轉過身,映著背後的晚霞,妙曼如仙、神姿如雲。
“你等且去秘境溫池,安撫眾人,查探所需。我去雪域一探究竟,照顧聖物,隨後就來!”
千歸正想說些什麼,卻哽在喉嚨。眼前這位高貴美人,已經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位及天聖的雪域聖女,他已經無話可得再說。
“天女一切小心!”藍水忍不住說了句,他還是壓不下內心的情緒。
眾人恭送天女離開,心中頗有感慨,隻得邊走邊歎。弟子不敢議論,情緒都不容起伏,他們隻需知曉天女出世可以解天山劫難就行了。
“雪澤真的是天女!”千歸感歎了一句,不明內心悲喜。
九蒼點點頭,有些欣喜。“看她的樣子,還要比清蓮更甚幾分!”
“是啊,比我還要秀美驚豔!”清蓮走了過來,愣愣地看著雪域的方向。“若不是我當年執意下山,或許就不會有這般佳人和惡劫。我已經用光了神女之力,這讓雪澤可如何處理眼前的棘手之事?”
“你彆這樣,天聖說了,這才是真的劫難。以前,是槊費心費力做出來的,就是刻意讓你消耗神女之力,好讓他獨大。如今,天山遇到真的劫難,那就是火魔的威脅。而雪澤也要麵臨天女劫,這一切都是命數!”千歸感歎道。
“可是,我若不辭去天女之位。那這天女劫,就該我來渡!現在,讓我的雪澤去麵對此事,我實在於心不忍。”說著說著,清蓮忍不住哭了起來。
九蒼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清蓮莫要這番,你要相信雪澤有那個能力。她可是有著無限靈力,又得承了所有天女之法,一定能夠破除萬難、尋回冰晶!”
藍水神色鬱結,失魂落魄,看著雪域的方向,小聲感歎道:“如今,她是天女,再也不是雪澤了!我們都沒有資格喚她的名字!”
清蓮愣了愣,更加難受了。“為何她要命途多舛?我越想守護寵愛,這命運偏偏不讓。入關這些日子,她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幾次,這一劫到底該如何渡?”
“你莫要傷心,天山的命脈全壓在她的手上,你不可讓他人知曉你是這等情緒。天山能否大敗火魔,重拾平穩,守護天下太平,可要看此一局。”九蒼長歎了一口氣,慢慢向前走。“這一劫過了,我們就能夠安寧十萬年,隻等昆侖虛出山守護天下了!”
雪域寒風陣陣、冰雪漫天,山頂更是一派蕭條之景。
此處沒有雪蓮花的盛開之美,也絲毫嗅不到任何清雅花香,隻有被火魔的血灼燒過的冰桂掛滿冰柱的模樣。
三色冰晶一失,冰桂似流血一般,滴著融化著的樹身之水。每一滴落入雪中,都會消融一個坑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宛如傷口。
雪蓮花快要枯萎了,此花若是全部枯萎,天山的弟子都會失去靈力
走上冰桂周邊的台子,雪澤站在中心,割破了手腕。天女之血,滴在圓台中心,瞬間被冰桂吸去,然後交予四個方位的冰晶蓮,再依次向下傳遞。
直到每一朵雪蓮都盛開,散發出陣陣花香,雪澤才收了手,施法平息傷口。
“這個方法有效,還好有這個方法!”
冰桂凝固了,雪蓮開了,一切似乎又回到原來的樣子,隻是這天女之血有限,並不能像冰晶那般永恒持養。
“這方法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突然,一陣寒冷的女聲響起,雪澤看見冰桂裡走出了一個女子。
這位女子一身清寒,形縹緲、身如煙,一切和冰桂之色,純淨透明、乾淨無瑕。仙不像仙,人不像人,無妖味、無情牽,她帶著一身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