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澤看了一眼蓮子,命她拿藥過來,然後再對青苓說道:“話裡話外,我已經明白,小姐是為情所困。監禁侯王府,應該是要你婚姻不由自己,莫非你中意的人不被尊長喜歡?如今,你以病拖延,難道是為了推脫婚事?”
青苓愣了愣,驚訝地看著雪澤,宛如看到了知己一般,瞬時心情舒暢、喜悅不已。有人懂,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姑娘醫治心病久矣,對這等情事也知曉得通透,看來是我低估你了。姑娘的猜測皆是正確,我也是念在你我同為女兒身才透露一些,不過這一切說得再明了也無濟於事。自古以來,婚姻之事皆不自由,而我的意中人也與我千差萬彆,今生今世恐怕無緣無分。所以,這心病還是彆治了,讓我留些慰藉也好!”
“這不順暢、不自由就令你退卻了嗎?”蓮子有些許難受,不滿地說道:“既然你們相愛,就該努力地破除萬難,怎麼能被一些阻礙打倒?若是沒有嘗試,又怎知跨不過那些溝壑?難道這甘願認命就比那相守白頭好受?”
青苓瞪大了眼睛,驚疑地看著蓮子,說不出話來。
雪澤見此,將蓮子拉了過來。“小姐見諒,是我們唐突了!”
青苓搖搖頭,眼頰滾落兩顆熱珠。“不,挺好的!她說得對,隻是”
蓮子輕哼一聲,念叨了一句:“明知該怎麼做,卻還這般折磨自己,真是幼稚!”
“小姐恕罪,我家婢子是這個脾性!”雪澤笑了笑,命蓮子拿東西到屏風後等待。“如果小姐真的甘願屈服命運、背離真情,那我們也無話可說、無從勸服,一切皆由主事人自己決定,我們旁人也隻能建議。今日,我們相見於此,贈下藥方,可治好風寒。至於其他,皆由小姐自己定奪!”
說罷,雪澤起身收拾東西,把要件交予整理好。
正要離開,青苓帶著不舍與哀愁喚了一聲:“兩位請留步!”
雪澤和蓮子互看一眼,驚喜而期待地轉身過去。“小姐要說何事?”
青苓歎了口氣,緩慢地回道:“兩位的肺腑之言,我會銘記一生。若是我不是侯王獨女,意中人也不是他域之人,我一定會努力追求、得嘗心願。如今,我不能隻顧私人感情,因此一身不由己,浪費二位的真情切意,在此以表歉意!”
蓮子正要說話,被雪澤攔了下來。這種情況,也在雪澤的意料之中。
“小姐的心思我們明白了,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既然身不由己、情不所願,那就好好養著身子,再做打算!”
“多謝姑娘!不瞞你說,其實我原本打算以病軀嫁人,不傷他人,不毀大局,還能不汙身子。可是,這嫁過去就亡故或和離,未免令侯王名聲受損,我隻能治好病。”
“這?”雪澤一驚,不免佩服青苓的大義與明理。
“請二位將藥方給我吧!”青苓咬了咬嘴唇,輕聲說:“或許我不該有獨特思想,女子婚配豈能全由自己做主?為了報恩,為了這個身份,我也得好好嫁人!”
蓮子猶豫不決,不懂緣由。雪澤輕歎一聲,對蓮子說:“既然小姐決定了,那就將藥方給她!”
青苓顫抖地接過藥方和藥草,歎了口氣。“我會安心養病,請二位放心!即使我不能嫁給心愛之人,希望你二位的感情美滿幸福,就此彆過!”
雪澤微微一笑,“小姐果真大方得體、善良正直,希望你能夠治好一切病痛、不再傷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