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啟先看著眼前的女子,呆呆愣愣地迷了心智,一時間忘了鬆手。
此處,竟然遇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再見,又是在這樣清美幽靜的環境下。
竹籃裡的花灑了一地,雪澤低頭看著那些花朵,心中有些憐惜,又帶了幾分慌亂。
“俞公子!”雪澤看了看俞啟先,他並未能輕易回過神。
雪澤無奈之下,施法讓俞啟先鬆了手,然後退到兩步之外。
“俞公子,你…你怎麼在這?”
“呃,我是…不對,你怎麼在這?”俞啟先驚喜地看著雪澤,笑問:“莫非,我昨天見到的女子就是你?”
雪澤尷尬地笑了笑,蹲下身去撿那些花朵。
俞啟先微微一笑,將無儘歡喜裝在心裡,又感歎起行善有福報來。“昨日我還擔心侯王介紹愛女,今天倒是倍感喜悅了,緣分真的很微妙!”
竹籃裡剛裝下幾朵,雪澤便感到一陣風微微掠過後背,身上竟披了一件寬大白淨的外衣。
“你?”
“這是寒霜天,你不冷嗎?”俞啟先笑了笑,也蹲下來幫她撿拾那些花兒。
雪澤瞄了瞄身上的衣服,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愣愣地拿著手上的秋白菊不知該怎麼辦。“其實,其實我不冷!你應該知道的啊!”
俞啟先抿嘴一笑,盯著雪澤低聲說:“我剛剛碰到了你的手,你明顯很冷啊!”
“我是感性體質,天生如此!”
“是嗎?”俞啟先癡癡地看著雪澤,心中浮現起陣陣歡欣,又低頭去撿拾花朵。“沒想到,我們還能在此相逢,真是緣分!”
雪澤輕聲一笑,“昨天救火,多虧了你了!”
“想必是有你在,我在這樣順利的吧!看來,我以後要多做好事!”
雪澤淡淡地笑了笑,側過身去撿遠處的花,卻聽到一陣熟悉而急促的腳步聲。
如料,橘子來了。她急匆匆地跑進來,不偏不倚地來到花地,好像早知道雪澤在哪兒一樣。
“小姐,小姐!”
雪澤站了起來,驚疑地看著橘子。“何事?”
“皇宮中來了一位公公,是來傳聖旨的,你要去嗎?老爺,老爺讓我……”
“讓你來找我嗎?”
橘子搖搖頭,看了俞啟先一眼,然後低聲回道:“老爺讓我給你說一聲,讓你最好不要出去!”
雪澤一愣,對一切清楚明了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侯王設的局。皇宮裡來的人應該是來關心侯府大火一事,又想再談提親之事。侯王不想嫁女過去,卻又看重俞啟先,難道是想……”
“雪澤!”
雪澤回過神來,看了看俞啟先。“怎麼了?”
“此處菊花開得正好,要不要再摘些?”
雪澤點點頭,轉眼卻不見橘子,想來她是激動地去報信了。
侯府正廳,跪了滿滿堂堂的侯府人員,唯獨不見南宮小姐。
李公公等了等,一杯茶後,終於拿出了聖旨。他大聲念了出來,將皇上獎賞、賜封侯王的喜事說了,這才拿出懿旨。
“鎮寧侯王,皇上給你的加封可是大喜事!現在,就且看看太後的賜婚吧!”
侯王一愣,驚愕地跪在原地,遲遲不肯接旨。“這是太後的意思?”
“怎麼,你難道還舍不得女兒?”李公公笑了笑,將此處掃了一眼。“怎麼不見南宮小姐?我還等著回去複命,太後還要小姐的畫像呢!”
侯王咳了一聲,“小女感了風寒,不便相見,還請公公見諒!”
“哦,是嗎?”李公公想了想,心中有些擔憂:太後說不能讓皇上白白加封,更不能讓侯王依附皇上。她要拉攏侯王成為她的勢力,那就要將南宮小姐嫁給大皇子…可眼前,我都沒有見到小姐,這可如何交差?
“請公公如實稟報,還希望太後和皇上能暫緩考慮。畢竟小女身體不好,恐怕難以入主王妃之位!”
“是嗎?那可否讓我見一見小姐,我還要回呈畫像和生辰八字呢!”
侯王想了想,歎了口氣。“小女現在的病態恐怕不適合畫像,還是請公公拿一幅小女之前的畫像吧!”
“之前?”李公公猶豫了一下,“小姐之前的畫像與現在差距大嗎?都說女大十大變,不知小姐最近的畫像是何年月?”
“今年春,府中來了一位畫師,我請他專程為小女畫了像!至今不過七月,差距不大,請公公放心!”
李公公點頭一笑,“那就勞煩侯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