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刺客很早就來了,兩人也早就感知到了,隻是劉禮要一拖再拖,他說:“我不能讓這些人壞了這個大好的日子!”
“這又何妨?今天,已經遇到了許多事情,不是嗎?”
劉禮溫柔地笑笑,“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滴鮮血浸染,我更不能讓這最後的時光被人攪亂!他們一定在猜測我們喝沒喝交杯酒,就讓他們多等等吧!”
雪澤點頭一笑,心想:我還是等著吧,畢竟他為了今天做了那麼多。我雖然認為這件事大小無關,但是他或許不是這樣想。受人恩澤,怎能如此?
一天的喜樂時光,從未有過鮮血沾染,這是劉禮對這個最特殊的大喜之日的基本要求。
寂靜的深夜,落雪的聲音清晰可感,梅花的香氣也從不斷絕。
兩人坐在桌前,下了幾盤棋,這靜美的時光一點也不困人。即使知曉要遇到一場惡戰,兩人還是安之若素、平和處之,似乎這一切都不能驚擾兩人平和滿足的心態。
深夜去了,淩晨來了,第三局的棋也結了,兩人相視一笑。
劉禮看了看雪澤,她的盛世容顏還是那般迷人,“雪嬪棋藝精湛,我認輸了!”
“皇上承讓!”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劉禮起身關了門,留意了一下外麵的景象,然後慢慢走到雪澤身邊。
雪澤看了看盤中的兩支杯子,初見覺得它好生討喜,再看才知其深意。目及酒壺,雪澤心中一緊:這裡麵裝滿毒酒,他肯定不能忍受,萬一出了事怎麼辦?要不然,我全喝了吧!
“愛妃,這是?”劉禮按住雪澤的手,輕柔地拿過酒壺。“你渴了麼?”
雪澤搖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好看!”
“是嗎?”劉禮很是欣喜,因為這也是他選的。
“皇上,我們還沒飲酒呢!”雪澤試圖拿回酒壺,劉禮卻笑著倒了兩杯酒。
“我來,不勞煩愛妃了!”劉禮抿嘴一笑,將其中一杯給雪澤。“你不怕,我也不怕,生死與共!”
雪澤愣了一下,接過杯子,飲下了那杯酒。“我真不怕毒藥!”
“經曆過那麼多了,我又為何會怕?”
雪澤微微錯愕,低聲回道:“難道你現在不該跟我發生爭執嗎?”
按照設想,寢殿內還有一場戰,無法避免,隻能假意演戲。酒壺內特製的毒酒,無人識破,兩人飲下後會發出聲音,而此前兩人定為爭執。
有聲音,刺客才會得信。
“我哪舍得跟你爭執,當然是一切都聽你的啊!”
雪澤往後退了退,故意摔了杯子,驚惶地喊道:“皇上,酒裡有毒!”
劉禮點頭一笑,“愛妃真是心急!”
屋內一片混亂,劉禮絲毫不在意那些細節,全然不按照之前說好的來演。
雪澤十分無奈,隻好強行給他壓製了體內的毒藥。“這藥十分猛烈,難道你真的想死不成?”
“是又如何?”劉禮笑了笑,咳了兩聲,眼角嘴角已經流出血來。“若是能讓這一刻永恒,我寧願此刻就死去!”
雪澤無奈地看著劉禮,將他體內的毒排了一些出來。“你這般心態,還等不到太醫來就沒命了。難不成真想謀害我的名聲不成?”
劉禮說不出話來,隻是癡癡地笑著。雪澤看著他不斷地吐血,心中似乎有萬根銀針在紮,她明確清晰地感受到了心疼和哀痛。
未等她做出反應,門窗突然開了,幾個暗器飛了進來,雪澤以常人的身手擋了一些,背上和肩上還是留了兩個飛刀。
雪澤的手失去了知覺,暗自感歎道:這些凡人做的東西也還算厲害,不用法力還祛除不了!
劉禮聽到刺客破門而入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卻見雪澤擋在他麵前中了暗器。劉禮心中一怒,伸手拉住雪澤的右手,低聲說道:“你不要動!”
雪澤一怔,“你不要衝動,萬一露餡,那就功虧一簣了!”
劉禮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雪澤的頭發,隨即取出了昆侖扇。“我也讓你們嘗一嘗暗器的滋味!”
雪澤看見昆侖扇,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昏厥了過去。昆侖扇以天山法力為引,雪澤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光景,隻明白此處地帶將無人幸免,幸好醉月軒就隻有她們兩個人。
醒來的時候,蓮子已經坐在床邊,雪澤問了問那些人的情況,趕緊讓蓮子派人處理了屍體。“幸好他體內有毒,隻是借著法力穩住毒素,也沒有動用法力來殺人,否則又要麵對大事!”
“師姐,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剛剛可有感知任何異常力量?”
蓮子搖搖頭,“師姐,你是天女,天女的法力怎麼會輕易被感知呢?我看你還是能用法力解決就彆忍氣吞聲,這身份也不會被人看穿噠!”
“彆說了,有人來了!”雪澤躺了下去,靜靜地閉上眼睛,心想:這昆侖扇還是個隱患,看來我不能讓他再用契合之術了。若是將昆侖扇喚醒,那凡塵中豈不是這件法器最厲害?我還沒有拿到天女冰杖,切不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