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是有眼無珠,你怎麼能說他們是狗呢?狗那麼忠誠可愛!”
“也對!不過,你可不能笑我才學低淺,我對吃可有講究了!”蓮子愣一下,看著獄卒無聊地走遠,這才繼續說道:“這饅頭像石頭一樣,你知道怎麼吃不會咽喉痛嗎?這水臟臟臭臭的,你知道是用來乾什麼的嗎?”
歌笑愣了一會兒,“願聞其詳!”
“這饅頭啊,要掰開,用手指將它們撕碎,就當成吃可惡的敵人了!如此,心不痛,嘴不難受,還可以感到痛快,尤其…尤其是手啊,沾著碎屑就像敵人的血肉,你一定要感受一下!”
“這倒是有趣!那,這水呢?”
“你先照做,然後去陽光下麵看看那水!真是又臟又臭,隻能洗手了,我們就洗了手了!若是你看到手上的不同,那就與我們一起體會摔罐的痛快吧!”
“這?”
蓮子說完,接過雪澤遞來的陶壺,重重地將它摔到地上。“歌笑王子,你照做了嗎?看到敵人的血肉了沒?洗手了嗎?你可彆喝啊!”
歌笑那邊沉默了很久,最終也發出陶壺摔碎的聲音。
“姑娘的方法,在下實在歡喜,手上確實不同。受教了!”
早在淩晨,雪澤感知到了召喚之術,匆忙地去向祭祀台。藍水和季林都回來了,兩人與牧凡一起等著雪澤,想要在月夜做些事情。
展開畫卷,赤色的點滴多了許多,想必是三人又將畫卷研究了一番。雪澤心中有數,她知道三人急切地渴望尋找到白玉冰晶,可是哪有這麼容易?
“你們自認為對太廟了如指掌,可是誰能夠確保萬無一失呢?火魔和太後都是心思深沉之人,自然考慮得周全,現在時機雖好,卻欠很多必要條件啊!”
藍水聽後,沉思良久,緩緩地說道:“雖然我們不全了解,但是現在也知道許多了。若是再等,也恐怕無法深入了解,這隻能靠我們親自一試!若是師妹你擔憂頗多,我可以先去試探一番,看看這太廟裡到底有什麼機關!”
“我認為師兄說得對,現在的大好時機恐怕等不來第二次!火魔大傷,而太後處於急切狀態,後宮所有人都在關注東郊湖一事。若是此時出擊,或許勝算大些!若是不試試,怎麼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牧凡看了看雪澤,他最懂得察言觀色、緩和氣氛,這等矛盾局麵自然需要他挺身而出。
“二位師兄說得在理,但是天女的考慮也重要至極。若是打草驚蛇,或許會更加艱難,讓我們陷入更被動的局麵。若是沒有十足把握,此事還真不能衝動!畢竟,凡人的心性都複雜無比,更不用說是這活了萬年的魔頭了!”
雪澤點點頭,對牧凡溫柔地笑了笑。“牧凡說得不錯!若是我沒有在宮中待這麼些時候,或許也會讚同闖進太廟的做法,畢竟奈何得了天女的事情很少。不過,正是因為我們有這等想法,才要更加周全地考慮對方會如何設計、阻礙。比如,他知道冰晶手串可以感知冰晶,便在此處設了許多結界和乾擾物,專門破壞!那他為何不會做最壞的打算呢?”
“師妹你的意思是他在太廟做了很多防禦?這天下能夠阻擋天女的奇物少之又少,難道火魔真的找到了克製你的辦法?”季林好奇地問道。
藍水看了看雪澤,眼神中飄過一絲憂慮。“看來,師妹似乎知道了很多!這世間,本沒有絕對的法則,隻有不斷疊加和強化的力量,很多東西也會慢慢改變。天女看似是克製火魔的強者,其實跟火魔一樣都存在著許多弱點,而且這些會被人無限放大!師父曾說,天女可以自由出入萬千世界,但是唯獨怕一樣東西!”
季林一驚,正想等誰說出結論,但三人都隻是低眉不語、悲愁思慮,似乎每個人都知道天女的弱點。“你們…你們這是?”
“地心火!”牧凡低聲說了句。
季林恍然大悟,尷尬地笑了幾聲,連連歎道:“哦,這個啊!這個我們都怕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地心火啊!”
“可不要小看地心火!”藍水收了畫卷上的幾片小紙張,將底麵上最大最全的分布圖展現出來。“太廟地處北華中心,正對紅星,或許也是牧凡的卦象之中最熱的地方。地心火若不是很遠,那就可以被火魔引到這個地方。師妹猜測此中有不凡之物,想必就是在考慮這個,正好也符合火魔的心思,這一點倒是我疏忽了!”
“不僅是大師兄,牧凡在此多年,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總之是低估了火魔,沒想到他這淺薄的魔身修為也能引導地心火,看來這一次的劫難對他也沒有多大傷害!”
季林皺眉不悅,憤慨不已。“這麼說,我以生命換來沒有用處?他是火魔,控火自然是內行,你們為什麼要誇他?這地心火再高級也是凡塵的東西,而且不沾就沒事,果真能讓你們畏頭畏尾?”
藍水冷眼看向季林,嚴肅地說:“做了件好事就得意忘形了?火魔能夠修成不死之身,又能控製地心火,說明他與魔族淵源頗深,或許是魔族一大重臣!事關天山,豈能兒戲?哪是畏懼,空有勇毅做不成大事,你還是好好學學師妹的細心謹慎吧!”
季林不滿地看了看藍水,正想回些什麼卻被牧凡拉住了。
雪澤微微一笑,“不必在意,我的細心也是最近才練出來的,凡塵果真是個鍛煉人的地方!這皇宮的聰慧處事之道便是一做則休,隻有十足的把握的時候,她們才會徹底地亮出心思、使出絕招,在此之前不會以身冒險,而且處處留有後路!我想,我們也該學學這些!”